第09章 飲醇自醉[第1頁/共4頁]

“天生我材必有效，令媛散儘還複來！”雷鳴也吟《將進酒》。那是任天長的淩雲壯誌，亦是雷鳴追隨的人生抱負。

年逾不惑，李寒山也算經曆頗豐，江湖中人的恩仇殛斃，他早已不敷為奇。就好似麵前兩個欲混於人潮入城的年青人，便甚是狼狽不堪。清臒樸實的少年額有伏汗氣味混亂，濃眉大眼的青年衣衫襤褸血淚斑斑，定是方纔經曆過一場存亡苦戰。

“咳咳……”老李輕咳兩聲，將手中的皇曆置入懷中，卻橫刀攔住了來人來路。他畢竟還是公門中人，即便不肯擔君之憂，但是既然食君之祿，也還是要忠君之事。

待得老李再定睛看時，那入城的人流更見澎湃，卻早已不見了兩個負傷青年的蹤跡。

“大哥在那裡？”半晌過後，雷鳴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困頓，萬千的疑慮竟一迸而發。麵前的少年絕非常人，莫非他也與此事有著千絲萬縷的乾係？

因而江陵想到了不費吹灰之力的體例，他想到了一小我，一個遊弋江湖名譽漸長的人，一個闊彆多年未曾見麵的人。這小我，或答應以使他減去很多費事勞累，這小我或答應以助他一臂之力。

七月初七，宜消弭，祭奠，剃頭，入殮，安葬，破土。忌嫁娶，置產，齋醮，入宅，移徙，安門。盛暑難耐，老李輕扇動手中破敗的皇曆。

“五花馬，令媛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二人異口同聲，言儘之時刀劍如夢。

曾多少時，儲存，竟都化作了一種危如累卵的窮奢極欲！

“官爺，求求您行個便利吧。”驕陽當頭，中午無風，伴跟著逆著入城的人流，漢陽府城門出城方向，卻迎來了一支寒酸的送葬步隊。少女一雙無辜的杏眼噙著熱淚，“我爹爹的屍身都已經腐了。”粗布亂頭，不掩國色。一身孝服的少女，我見猶憐的少女，嬌俏的尤勝天人。

江陵雖看不見雷鳴臉上的神采竄改，心下卻也料得七分，含笑著道：“想必那女人定有絕世之姿。”

“好刀法！”江陵且聽好風長吟，“鐘鼓饌玉不敷貴，但願長醉不複醒！”紫玉竹杖不知何時竟似已化為了掌中長劍一柄。清奇精絕的身法，實是妙不成言。

雷鳴如何也不會想到，他的流亡之路總會及時有朱紫互助，他們就如許進了漢陽城，雷鳴周身浴血，已然惹人諦視，進城竟也無需大費周章。昨日此時，他尚在一場惡戰中病篤掙紮。但是現在，事情的生長卻遠比他想像得要簡樸很多，這反而使雷鳴更加感覺事有蹊蹺。他逼迫本身毫不能掉以輕心，生於憂患，死於安樂。這一起上不儘的應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流亡，而非是這一日來安閒閒適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