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懷疑[第1頁/共3頁]
錦依點點頭,“讓程叔去查檢察,若能把人從牢裡弄出來,就再幫她一把。這丫頭也是個有骨氣的,肯為了哥哥赴死。”
直到謝氏帶著錦琛拜彆的時候,錦依仍在苦苦思考。
“隻是我想不明白,致然與他無怨無仇,琛兒還這麼小,他為何要這麼狠心,非要趕儘撲滅。昨日琛兒那樣時,我就已下定決計,若琛兒有甚麼三長兩短,我便也不活了,到了地下,我們一家三口總算也能落個團聚……”
她不再說下去,將臉深深埋進枯瘦的手掌中,淚水順著指縫淌在她繡了淡淡梅紋的衣袖上,無聲的抽泣著,窗外的日光灑在身上,卻更加顯得清冷孤寂。
錦依的紫眸微微眯了起來,考慮好久,緩緩隧道:“秦致吾……大伯疇昔,便是在鴻臚寺裡任職的吧?”
二人一時都沉默不語,初春的陽光帶著微微的暖意,照得院子裡樹影班駁,錦如和錦琛的歡笑聲遠遠傳來,屋內倒是一片死寂,兩個傷情之人各驕傲懷思念。
錦依神采一凝,沉聲問道,“如何死的?”
“鴻臚寺卿許同清……”
錦依聽了,冷冷地笑道:“老夫人就算日日吃齋,也難洗清心中的罪孽。”
謝氏點點頭,“厥後也再冇查到甚麼,過了一年,我二叔致仕,他們百口都遷回了睢陽,我也再冇體例探聽。我在建鄴冇甚麼親戚,除了家裡也不熟諳甚麼人……”
說完最後這句,錦依心中彷彿有了一個恍惚的影子,就像團團迷霧中驀地亮起了一簇微小的燭火,隻要伸手將它握在手中,就能將身周覆蓋的陰暗全數遣散。
“當時我心中一向感覺致然病得蹊蹺,能夠從我嫁出去後,從未見過他抱病。府裡的人倒都感覺普通,畢竟他從小就是藥罐子不離身的。當時我二叔還在朝裡仕進,致然去了後,我便請了我堂哥去查阿誰華太醫。……誰知查到的倒是他的死訊。”
過了很久,謝氏的哭聲垂垂停下,話語中帶著數年來的猜忌和驚懼,聲音卻非常的安靜,“致然死前的一日,我去廚房拿藥,見到秦致吾和華太醫站在長淵閣外的鳳凰樹下說話,離得太遠,我甚麼都聽不見,也冇看清他二人的神采。但我心中卻有些迷惑,……華太醫常日從冇來過府上,他們倆竟是瞭解的。秦致吾看到我站在院子裡,兩人又說了幾句,便倉促各自走開了。”
錦依心中感覺悲慘,她和秦致然相處的時候隻要短短兩個月,卻用了七年的時候單獨回味。
錦依放下心來,又拿出醫書翻看,過了半晌,將手裡的書放下,自嘲地歎了口氣,“我現在頂著毒醫的名頭,卻揣摩著給楚辰王妃編食譜,是不是有點兒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