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野心[第2頁/共3頁]
老夫人悄悄抬手,打斷她的話:“剛纔貴蘭已招了,那佛珠就是致吾讓她換的。……另有你母親的死,也是他給許氏出的主張,謊傳夜康之事,才逼得她自縊。”
他原還覺得是母親要勸他莫與林氏爭鬨,這事昨夜雖吵得凶,但畢竟隻是睡了個府裡的丫頭罷了,他並不甚擔憂,神采輕鬆地過來。
張管事噤若寒蟬,大氣兒都不敢出。終究林氏讓人打了他十板子,又罰了半年的俸祿,這才華沖沖地回了漓祥軒。
老夫人冷靜看著他神采變幻不定,心中哀思莫名,“老邁,他們都是你的嫡親,你如何下得去手?致然當年與你豪情最是要好,琛哥兒才隻要五歲,莫非是母親對你不好,冇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你做下如許的事,一點都不顧一顧我的心?”
第二日一早,老夫性命人將秦致吾請來。
秦致吾聽到這些陳年舊事都被翻了出來,猝然錯愕失措。
安氏之前趕到陪侍處時,正見著映雪帶了人將貴蘭拖走。她冷眼在一旁瞧著林氏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正在痛斥陪侍處的張管事,責他不將院子裡的人看好,連卑賤婢女都敢夜裡擅自跑到主子的床上去。
老夫人將那日紫月彙集起來的雷藤珠擺在他麵前,神采陰冷地看他。
秦致吾沉默很久,慘淡嘲笑,“您的心?致然死的時候您除了抱怨謝氏照顧不周,連她的一句話都聽不出來。當時我就曉得,隻要我做得埋冇些,您定是不會決計清查的,上回琛哥兒中毒,您不也是避重就輕地不了了之了嗎?
說到最後,他聲嘶力竭地吼怒,夙來清臒儒雅的麵龐,顯得猙獰可怖。
老夫人痛心疾首地點頭,“你放心,我定會護著他,再不叫人傷他一根頭髮!”
老夫人一手仍緊攥著謝氏的手,另一手悄悄拉著錦依,腔調苦楚,“依姐兒,你是不是早就思疑你大伯了?”
謝氏茫然看了錦依一眼,錦依對她悄悄點頭。
她不及多想,老夫人又接著說道:“許氏的事是她咎由自取,此事你不必多想了。”她長歎一聲,又落下淚來,對謝氏說道:“母親對不起你啊!想不到我養大了一匹狼,他這般狼子野心,實是喪芥蒂狂……”
謝氏悄悄點頭,歎了一聲,“秦致吾畢竟也是母親的兒子,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剛纔見母親那樣難過,我內心也是不忍。”
秦致吾這才神采隨即大變,轉念已知定是貴蘭挾恨,將本身供了出來,強自平靜下來,“母親,一個丫頭說得話您也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