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變成了妖豔賤貨

第四十一章[第1頁/共3頁]

可我喜好六十歲的梅先生扮二八才子,仍然嬌媚多情,轉頭,流盼,一份文明之韻竟勝卻當年。安閒之韻,把光陰輕拈在指尖調笑又調笑,京戲是老而彌醇的。

想當年梅先生紅遍大江南北、紅遍天下的盛況,自是他開創新京戲的成果。

這浮華的世,鼓譟的白天,夜深沉啊,那一方戲台,無跡可尋,我卻在一些錄製粗糙的舊灌音帶裡尋到了昔日風騷。

莽靈山藤牽蔓掛,作踐了幾領□□……任憑我三昧罷、遊戲毗耶。百般生也滅也迷也悟也,管他憑麼掙紮,著了說話筆墨須差。

言慧珠的嗓音是那隻扭轉自在的蝶,輕巧掠過你的惶恐昏亂,放縱在聲色裡。

言慧珠的《玉堂春》超出暮秋花蔭鞦韆架,沉沉前奏販子得令人泫然,小人物的歌哭歡笑,一應心聲掙紮踉蹌,枉想翱翔,枉想成針,成刺,成鋒刃,成悲忿,成重諫。

《天女散花》是梅蘭芳六十歲今後,扮相不再甜美,而一世修為卻融得剛好的精美戲目。它是有脾氣的,是有情感的,是沉澱下來的老酒。

我揹著書包自馬頭牆下顛末,《玉堂春》尖著嗓子繞著城牆扭轉,餘音嫋嫋,不斷如縷,冇有停止,彷彿一個線性標記。

梅先生的舊照裡,他梳著整齊的頭,著筆挺的洋裝,老是笑著,那一份笑,彆人亦學不來。這一份安閒,是從少年就修習而起,它讓他經曆了多少磨難,磨得珠圓玉潤。京戲是在梅先內行中盛極,又跟著他的老去而老去的。

荀慧生:明麗的眼神

京劇荀派初創人荀慧生的記載片播放時,我著意看了一下,他的藝術之路令人戀慕,民國的秋波。

苦楚蒼勁的歌聲映照出蒼茫雨天,以及很多年後的蒼茫雨天。唱鬚生的言菊朋四十歲後嗓子壞了,改走精美纖巧、講究神韻的門路。

以藝術為生命的人,在當今的社會已未幾見了。何況詩書畫相伴平生,隻為加強涵養,增加唱戲時的秘聞。

荀慧生的兒媳已經很老了,她出來講故翁的舊事。穿戴麵子,化著就是年青女孩也不成能化的盛飾,濃如京戲舞台上的旦角。眉長長描了下去,嘴鮮紅,固然難見斑斕,卻昌大而雍容――在一個把盛飾當作出鏡風俗的人家裡,本身透出的就是水袖翻飛裡的雲容水貌。

荀慧生扮演的蘇三,穿囚衣、戴桎梏,淒哀的神采裡儘透著蝕骨的嬌媚,嬌媚裡竟另有深一層的歡樂。她(他)略偏了頭,淒淒哀哀又利落地一起唱下去,□□似的聲音,這聲音他用書畫詩詞浸淫了四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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