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回 老太太的秋後算賬[第1頁/共3頁]

“母親，母親，”徐兆寬焦急地喊了兩聲，何媽媽聞聲趕緊出去為老太太順著氣，楊氏則吃驚不已，不知老太太為何動如許大的肝火，不知該上去奉侍還是原地不動，有些手足無措。

徐老太太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采，冷聲說道：“那是芳蘭設下的一盤大棋，她先是多次在你媳婦耳邊提起你們伉儷暮年亡故的小公子，又公開裡叮嚀人在屋子裡放些舊物，同時在你媳婦的飯食裡下了硃砂，引得太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打通了曹道婆扯出甚麼借腹轉世之說，裡應外合讓你媳婦信賴她肚子懷的就是你們伉儷短命的孩子。她又服用了少量的血府逐瘀湯，營建出胎像不穩的假象，假借與二房聯手，替二房的二丫頭謀一門好婚事，同時又撤除了窺破她們姦情的三丫頭。”

何媽媽應一聲是，幾步走到堂中，脊背挺得筆挺，朗聲開口：“上回曹道婆在世人麵前臨時改口，老太太便感覺不對，隻是當時當著二太太、四太太，老太太不便詰問，便不動聲色地順水推舟做了措置，表示主子打發了人在門上扮作車伕候著那曹道婆，等曹道婆一出門便將她押起來送到莊子上奧妙鞠問一番。又不動聲色地叫主子扮作曹道婆的模樣回了薦福觀，公然見有人拿著毒點心去曹道婆住處滅口，這小我就是芳蘭的姑媽，太太的陪嫁主子，方婆子！”

啪！一聲碎瓷聲在這暗淡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澈。

徐兆寬佳耦俱是一驚，楊氏沉不住氣，趕緊開口說道：“老太太，芳蘭到底懷著老爺的骨肉，即便有那裡做的不對，也該顧念她腹中骨肉從輕發落纔是啊！”

高大的敬和堂正屋裡高懸著幾盞五連珠八麵明紗宮燈，閒逛的光影投在屋內之人的臉上，影影綽綽、忽明忽暗。

惠隱師太看著抓耳撓腮想曉得答案的兒子，卻也猜不出其中短長，薛湜隻好本身揣摩。

何媽媽應一聲是，去櫃上取了一隻極新的琺琅掐絲鍍金銀碗，去取了爐子上溫著的參薑溫茶水倒了一碗遞給老太太，又隔著粗布帕子把那碎瓷片撿起扔到痰盂了。

徐兆寬則端了本身冇有動過的茶水遞給徐老太太，卻被推開了。

徐兆寬本來並不知另有早夭孩子轉世一說，不由問：“媽媽說甚麼？甚麼轉世？”

他太笨，就是想不明白。

薛湜耐著性子等母親唸完經，少不得又把‘魚和鳥’的故事講給母親聽。

楊氏在暗淡暗影下的臉上就浮上一絲似調侃又似嘲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