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4.第274章 心太善（3更）[第1頁/共3頁]

紅綾姑姑感喟道：“奴婢免得了。”

笑聲畢，江夏轉眼看向劉氏，冷聲道：“忘本？夏娘和小越的賣身契上寫的明顯白白清清楚楚――存亡非論，再無關聯！你本日來罵我忘本？叨教，本在那裡？甚麼叫本?為人父母者，苛責虐待，吵架成性可為本？賣兒賣女可為本？”

江夏莞爾一笑，抬手摸了摸他，親身脫手盛了半碗肉末粥遞給他：“吃吧。”

“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落到本日是報應不爽，不是我所為，跟我半點兒乾係冇有。繁華、靈芝究竟如何，我冇阿誰本領救，但我如果去說一聲，想必有人返來帶你走。”江夏聲音平平，並不疾言厲色，乃至嘴角還帶了一絲如有似無的笑意，恰好這每一句聽在劉氏耳朵裡，都如三九寒冬的冰水，潑了一瓢又一瓢，讓她從裡到外生生凍住。

江夏目光放空，怔怔地呆坐了半晌。

劉氏愣了愣，一下子站起來，大聲叫道，“齊哥兒……齊哥兒……”

江夏悄悄地吐出一口氣來，抬眼看向劉氏，半晌，對程琪揮揮手做了個行動，程琪上前來，伸手一點，劉氏的哭聲戛但是止。她驚駭地抬眼看向江夏，滿眼要求，嘴一張一合地彷彿要求著甚麼，卻半絲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江夏驀地轉眼看疇昔，目光冰冷，定定地看進劉氏的眼底去，看的劉氏不由自主地天生一股怯意，一抹心虛來，目光躲閃著轉開去。

江夏抿了抿嘴角，幽幽道：“讓人叮嚀一聲，遠遠地賣出去吧……唔，就挑個平常的人家吧！”

齊哥兒仰著小臉看著越哥兒歡樂的笑了。

江夏利落地一閃身，躲過劉氏的一撲，門外候著的程琪閃出去，伸手扣住劉氏，手指一點，劉氏就堆萎在了地上，隻能瞪著江夏，卻動不了，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越哥兒笑著摸摸齊哥兒的頭，道：“不疼了，哥哥的病好了。”

女人，畢竟是小戶出來的，還是見得少，狠不下心啊！心太善啊！

“哈哈……”江夏揚聲大笑，笑聲倒是無窮悲愴，聞者變色，就連劉氏的神采都模糊有些發白。

江夏垂了眼，平複著表情，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我冇有錢替你去贖女兒，你我也冇有半分關聯……你走吧！”

說到最後，劉氏竟說不下去，失聲痛哭起來。她想抬手捂住臉，卻連手也抬不起來，隻能那麼耷拉著眼皮任淚水鼻涕一起滴下來。

吃晚餐的時候，越哥兒過江夏這屋裡來，一眼瞥見炕上坐著正在吃點心的小孩子，愣了一下，半晌後歡樂地叫道：“齊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