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連環陣[第1頁/共7頁]

他此次返來本意是想磨一磨爺爺，讓爺爺和他一起去省會過年，為此他還特地新租了一套兩居室，想讓爺爺住得舒暢一些，卻冇想到一返來麵對的就是堂中放好的棺木和躺在棺木中體溫垂垂消逝的白叟。

彷彿做了個夢，但夢到了甚麼？

等誰？你是誰？

“車的後玻璃也是你砸的嗎？用甚麼砸的，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差人持續扣問，還拿出了一個本子記錄。

“停下。”

他抖著嗓子唸叨，在四周找了找，找到一塊磚頭，閉著眼朝後車門的玻璃用力砸下，然後丟掉磚頭，探手出來翻開後車門鑽了出來。

他未出口的哭嚎就這麼被嚇回了嗓子裡，瞪大眼抿緊唇縮著肩懵了幾秒，回神後忙起家朝著觀外跑去。

……連最後一麵都冇見到。

真的抱病了嗎？

“撐住，大夫很快就來了，撐住。”

喻臻小時候有些傻，到小學才記事，喻爺爺怕他讀村裡小學被欺負，就費錢讓他讀了鎮上辦理嚴格的留宿小學，以後一起留宿中學留宿高中讀下來, 幾近和蓮花溝村的人冇有任何交集。

手裡被塞進了一個保溫杯，喻臻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點頭把保溫瓶還給老警官，起家有些恍忽地朝著道觀內走去。

把圓球塞入口袋，他再次提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分開了這間陳舊的小道觀。

明顯是人流量很大的病院門口，這一趟過馬路的人卻隻要喻臻一個，人行道上空蕩蕩的，就連在兩邊等待通行的車輛都少得有些不科學。

他拿起一捆新的黃紙拆開持續燒，視野掃過手腕上掛著的安然珠，想起小時候爺爺一臉當真哄他的景象，內心一梗，伸手把它拆下來，緊了緊手指，直接把它丟到了火盆裡。

盆裡的紙灰堆得冒了尖，他探手在內裡扒拉了一下，翻出一顆沾滿了黑灰卻固執的冇有變形的小圓球，撚動著看了看，俄然笑了。

“我隻想好好送爺爺最後一程，你說你們這些有錢人，冇事乾大半夜的往這鳥不拉屎的處所撞甚麼……喂，這裡是安陽鎮蓮花溝村……”

“是你報的警？”

救護車上，護士幫男人擦掉臉上的血，見他嘴唇翕動似在說著甚麼，微微哈腰。

殷樂看著他臉上安靜得過分的神采和幾近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睛，忍不住抓緊他的手臂，內心俄然有些慌。

塑料可不會這麼耐燒。

蓋行李箱的行動一頓，他抬頭深吸口氣把淚意壓下，然後關好行李箱，出門時視野掃到角落的火盆，腳步一頓，放下行李箱轉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