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五香糕[第4頁/共12頁]
“怎了?”餘錦年見她眼睛紅紅的似是哭過了,不由體貼道。
把在後院玩的穗穗拎過來陪著她母親說話,餘錦年才得出空來,要去集市上找販菜的李大娘,與她籌議明日進些甚麼菜品。
這一閉眼,倒是入了夢,混亂得很。
少年哪都好,就是摳門得緊。世人又是與餘錦年戲鬨了半晌,才各自乖乖取出三文錢擺在桌上。
他把炒好的香噴噴的芝麻轉入蒜臼裡,又加上一把白糖,便用力地搗,直到黑芝麻與糖都搗成渣碎。這時屜上的糯米也蒸好了,這熱燙的糯米須得幾次錘揉,使其錘得軟糯細緻,才氣用來做雪花糕。他揉撚得胳膊都酸了,卻又不得歇,緊趕著在案上薄薄刷一層油,把錘軟的糯米趁熱平鋪在案上,中間囊一層厚厚的糖芝麻碎,然後在上麵再鋪一層軟糯米,最後,又將炒熟的芝麻粒兒撚灑在最上頭,充個都雅。
餘錦年抿唇笑著,也不與人辯論。
青衣女搖點頭:“怕是又空歡樂一場罷?”
餘錦年皺著眉看她。
餘錦年宿世談不上吵嘴,隻因大家間的好他占了很多, 壞卻也式微下幾個,回顧起來反倒頓感茫然。餘錦年出自中醫世家,餘家祖上代代行醫,太醫、大國手層出不窮, 早已將醫者仁心、厚德濟生列為家訓, 可謂是上慈下孝,家庭敦睦,餘錦年也妥妥是大師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餘錦年故作活力不睬她,部下趁熱把糖粉均勻地鋪撒在酥果上,金黃如杏子的酥果上落雪般的掃了淺淺一層白霜,烏黑的糖粉融進整齊的梳齒印裡,一金一白,煞是都雅。
“這……”餘錦年蹙眉思慮,奇特了半晌俄然訝道,“天然為了都雅呀!如何,欠都雅嗎?”
餘錦年發笑:“如何剛睡醒就想著吃花瓣了?”他摘下一片嬌粉的花瓣,遞到饞嘴的穗穗嘴邊,“你嚐嚐?”
自此今後,這本《青鸞詩集》便日日擱在餘錦年的床頭——成了安排。
“梳兒印”一上桌,便有眼尖的瞧出了門道,大笑道:“哈哈,本來這叫‘梳兒印’,成心機!”說著便夾起一個在齒間一咬,隻聽哢嚓幾聲,炸得金黃的酥點就脆在了舌尖上。
這麼前後跑了幾次堂,收了幾次賬,之前用來做“梳兒印”的麵也醒好了。
因而冇多大會兒,餘錦年腦袋一歪,哐嘰往床上一倒,睡著了。
“不吃!”穗穗哼了一聲,過會兒展開一隻眼偷偷覷那烏黑的甜糕,神采糾結起來,似是在做非常嚴厲的心機鬥爭,半晌,她伸手拍了拍餘錦年肩頭,勉為其難地說,“那我還是喜好你一點點吧……”說完就去拿那糕吃,最後還看在雪花糕的麵兒上,邊吃邊唔唔誇大道:“隻是一點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