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年[第1頁/共3頁]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惡棍，溪頭臥剝蓮蓬。

抽出中間翠綠的蓮心放在托盤裡，甄十娘把蓮仁放進嘴裡，微微有些甜，帶著一股暗香。

來這兒五年了，她多少也體味些，這個期間的人固然晚婚，可女孩多數也是十三歲及笄今後纔出閣，除非童養媳，可傳聞她這副身子的原仆人出閣哪會兒，那甄尚書正權勢沖天，紅的發紫呢。

“這地龍又叫蚯蚓，曲蟮，不但能餵雞，還能入藥呢……”固然不喜好蚯蚓，但身為醫學院的優良畢業生，三甲病院的起首主治大夫，甄十娘對這些能入藥的東西卻並不陌生，給兒子講起來也頭頭是道。

她真是阿誰犯了謀反罪的甄尚書的遠親女兒嗎？

這就是所謂的白蓮垂露吧，收回目光，甄十娘又拿起一個蓮蓬，從正當中扒開，將內裡一粒粒綠瑩瑩的蓮子抖落到竹籃裡，轉頭看看一早打下的蓮蓬都撥完了，甄十娘順手撿起一粒蓮子，諳練地按在刀鋒上悄悄一滾，切開蓮子殼，一粒烏黑的蓮仁落在手心上。

她乃至思疑喜鵲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經曆了十月懷胎一朝臨蓐的艱苦與痛苦，這兩個孩子一出世，她便捨不得了。特彆看著他們睜著黑糊糊的小眼睛瞪著她時，她就發誓，毫不能讓文哥武哥隨了他們的阿誰毒舌老爹！

他哪有一點男人的胸懷？

“文哥真短長。”看道他們，甄十娘由衷地笑了，她放動手裡的刀，伸手抱住撲過來的兒子，目光落在兒子手中的蚯蚓上，她立時起了一身雞皮。

徐媽是文哥武哥的奶孃。

來這裡五年了，她用儘了統統的體例，都回不去她阿誰天下了。

“我曉得，我曉得！”很不滿娘被哥哥一小我兼併，後跑過來的小男孩也一下撲到甄十娘懷裡，高高舉起左手，“秋菊姐姐說能餵雞！”

隻坐了這一會兒，便感受兩腿麻麻軟軟的，甄十娘不由悄悄罵了句：“這萬惡的舊社會！”如何能夠讓女兒十一歲就嫁人？

甄十娘懷這兩個孩子的時候，不過十三歲，按當代的標準，身材都還冇長成，更彆說她還死過一次，又是雙胞胎，成果產後血崩，幾乎命喪鬼域，好歹救了返來，身子卻一向虛著，連孩子都帶不了，不得已雇了個奶孃。

她實在設想不出來。

說實話，她實在怕這些麻麻癢癢的東西，可卻不想扼殺了兒子的興趣，側身抱著兒子，狀似偶然地躲過他手裡被稱為地龍的東西，又不著陳跡地拍落在地上，“……文哥曉得這地龍有甚麼感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