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1頁/共4頁]
而方纔提到的清風堂,便是這些私鹽估客背後最大的構造。聽馳名字遺世獨立,是個江湖上的漂渺之派,隻是誰也未曾想到,這清風堂卻乾著吸血蟲普通的事兒。
謝仕清抿一口藥汁,頭也不抬地說:“你給雲川講講當下的環境罷。畢竟雲川此番前來是幫忙謝家的,有些環境還是挑了明的好。她有這個天稟,且是自家人,今後少不了要吃這碗飯。”
不過,僅僅靠著行官鹽難以發大財,謝家大要上看著光鮮,背後卻一樣亦在做些見不得光的買賣。與幾大賣鹽的引岸地區的私鹽估客皆有盤根錯節的買賣,私鹽的本錢更加昂貴,此中利潤不成小覷。恰是這些油水,才氣在與宦海的談判、朝廷的捐輸中悠長而立。
天氣大暗,燕然才從謝家大門出來。
謝仕清愣了愣,歎口氣道:“怪不得你父親總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朋友。當年啊,我與你父親但是忘年交呢,不然也不會將你從他手上接過來。你父親是個好人哪,廉潔潔直,又是環球聞名的大儒,學問賅博著呢。隻是在你母切身上犯了胡塗,可惜可惜……”
“伯父安知……”燕然眉梢一挑,有些驚奇。
自馬車高低來,一個紮著雙髻的豆蔻少女便徑直向燕然走來,畢恭畢敬地作個揖:“阿衾已經等待女人多時。”
阿衾抬起圓溜溜的眼睛,道:“少主傳聞您來揚州,便解纜去了三河鎮。”
“聽管家說,你上個月來過謝家?”謝仕清說著,又模糊咳嗽一聲。
不過,燕然對朱笙對待謝仕清的態度更加獵奇,她本是揚州闌歌坊的歌妓,生得命好被謝仕清看中做了妾,誰知竟很有手腕,一步步坐到了大奶奶的位置。疇前燕然在謝家之時,朱笙雖看著倨傲,但心底裡確是對謝仕清斷念塌地的,而這會子卻在其眼中安靜如水,看不出一絲擔憂與心切。
朱笙朝端著木案立在一邊的婢女招招手,婢女立即將木案遞上前來。
燕然還曉得,謝家的主賬兩年前便已不知下落,而當下的賬目隻是這兩年的買賣來往、宦海暢通,固然不至於損人道命,但還算首要。這動靜天然被謝家封得死死的,官府天然對其一無所知。
入夏可貴有如此清冷的時候,悶雷從悠遠之處傳來,落下些淅淅瀝瀝的雨絲。
謝家為世代運營鹽業的大戶,揚州本有三家鹽商,隻是一家冇眼力勁兒,開罪了朝廷,就此式微。一家傳給個敗家子,將家業儘數華侈結束。到現在,全部揚州便隻剩了謝家一門。都說鹽為國之命脈,是以謝家也當之無愧地成為了天下首屈一指的富豪,所謂家財萬貫,所謂富可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