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頁/共3頁]

燕然不動聲色地歎口氣，拿著已然乾枯的狼毫在墨上舔了舔，藉著爍爍的燭光，略一考慮，便在頎長的字條上寫下行字，一隻白鴿咕咕叫著飛上桌麵，她將紙捲了卷，塞入其腳杆上縛的筒子，摸著其羽毛，輕聲對白鴿說：“糯米雞，可乖乖地送到程大人手上，如果出了差池，我可真把你做成糯米雞。”

楚泠歎口氣，抱著膝蓋：“那丫頭聰明歸聰明，不過哪有個個都像我這麼一點就通的？少不了還很多唱幾年戲，再教幾年，這麼一算，都成老女人了。”

楚泠冇心冇肺地笑著，趙錦之亦笑。

被叫做“糯米雞”的白鴿像是聽懂了燕然的話，忙不迭地撲棱著飛出了視窗。

這雅座在三級台階之上，甚是清幽新奇，絳紫色的紗幔在風力柔若無物，卻看不清裡頭的模樣。趙錦之扒開紗幔，便看到燕然自如地坐在一側，長髮隨便挽一個髻，落下幾縷碎髮，被風吹散在額間脖頸，她靠窗回眸，端倪含笑。

趙錦之暗自罵本身多嘴多舌，正不知如何安撫，楚泠又說：“一起搭戲兩年，一晃她的麵貌都快忘了，哎，世事無常啊！”說著，她顧自笑起來。

燕然用心歎口氣，伸個胳膊支腦袋瞧趙錦之：“不過此人和人差異也忒大了，某些人就光駕我們趙女人親身下廚接待，而我卻隻能再三吃閉門羹。”

“好香啊。”趙錦之不由得讚歎。

趙錦之這纔想起來，另有這碼子事：“說甚麼？”

趙錦之又一次想回絕，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接了過來：“還好。”說到燙傷，趙錦之這才認識到，燕然的藥實在不錯，清清冷涼，這會子已然不如何疼痛了。

不知何時，楚泠已坐到了趙錦之邊上。

趙錦之遠遠看了幾眼，冇多想，便跟著小順兒走向了沿河的雅座。

趙錦之明顯能夠再從其口中套出些甚麼訊息來，隻是一時心煩意亂，本就對這廝滿心討厭，被小順兒這麼一打攪，更是心猿意馬起來，倒想著燕然會不會不歡暢了。

趙錦之癟了癟嘴：“她如何不本身來？”

僅僅如許就很好了。

小順兒麵有難色：“這……掌櫃的這兩天彷彿有些忙，小的也冇如何見著她。”

“既然想人家，就去找她唄。”楚泠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很多蓮花燈閃著透粉的燭光紛繁聚在聚月樓邊上的河水中，燈火交相輝映，又有幾個妙齡女子笑著鬨著從麵前跑過，趙錦之邁不開腿，亦扯不下這個臉，隻能老誠懇實地坐在門檻上，望著暗夜中亮堂堂的聚月樓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