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3頁]

趙錦之一愣，淡然一笑：“天然是我首要之人。”

惶惑然昂首，趙錦之忽覺前頭門庭若市，來往之人皆是八方來客。細心一看，才發覺是個酒樓。

冇說完，店小二便倒豆子似的截斷了趙錦之的話：“哎呦我說，這位蜜斯，我們這隻是用飯住店的小本買賣，您要探聽人，可得出了門前頭左拐……”

這燕三娘生得極其奪目，明眸若燦，鼻梁秀挺，朱唇豔豔，舉手投足間儘是柔情風騷，卻又夾著一股子西域女子的落落風雅，讓人難以移開眼睛。

“你傳聞了冇，疇前西邊兒韋家那女人竟也有一朝出人頭地的風景，考上了貢士不說，傳聞殿試還贏了個合座彩，惹得天子老爺都誇得不斷口呢。可真是風水輪番轉，誰曉得那麼襤褸的草屋子裡的孤女能如此光彩！真算奇事一樁了！”

酒樓有三層之高，掛著“聚月樓”的牌匾，飛簷畫壁，描金大字，好不氣度。

“哦？這首要一詞但是模棱兩可，是姐妹？朋友？還是……”燕三娘笑得含混不明，見趙錦之皺眉，便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既然如此，三娘可要恭喜女人了。女人首要之人必也將女人放在首要之位，如此飛上枝頭成為四王妃，天然是不會忘了昔日情分，女人是要叨光了。”

“小的，小的名叫……”

揚州小鎮至都城，從未離家如此之遠的趙錦之一起顛簸，已是怠倦不堪。她低頭沮喪地走在人頭攢動的街上，轉頭而望，不見故交，不聞訊息，偌大都城竟無沉淪之處。

一起上她刺探了很多這新晉女狀元的傳奇事，隻是誰都隻能唾沫星子橫飛地說個大抵，竟冇人曉得細節。

“張三嫂子，快說說千雪現在如何？”

趙錦之回聲轉頭，隻見櫃檯邊上靠著一個身穿利落胡服的女人，她低著頭一刻不斷地寫著甚麼，算盤打得劈啪響，一縷纏綿烏髮垂落，擠兌店小二時連眼皮子都冇抬一抬。

“好了，冇你的事了，號召客人去吧。”三娘再次堵了店小二的口，像個冇事人似的抬起一邊眼睛，手指還是緩慢打著算盤，高低打量趙錦之以後，手上終究停了下來，直起家子，笑道，“女人見笑了。女人要探聽誰？我燕三娘走東闖西，天下聞名流事還是曉得些的。”

將繡娘儘數散去，繼而鎖了西嶺繡坊的大門，趙錦之昂首看著韋千雪親手寫的這“西嶺”兩字――窗含西嶺千秋雪。趙錦之背上胡亂清算的包裹，小巧的臉上儘是決然斷交，她緊了緊抓著包裹的手，大步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