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惡懲惡[第1頁/共5頁]

燻黑的城牆與角樓喧鬨的守望空城，內城已經化作焦黑的鬼域，叛軍的屍骨無人過問，烏黑的汙水從屍山滲下，淌過殘坦斷壁，俄然一個僵撲的軀體動了。

山洞倏然一黑，取下的石頭被置回原處，瞬間隔斷了人間，隻餘薄景煥的吼怒久久未息。

報信的急使跪伏於地，汗流滿麵的舉起書牘，“千真萬確，末將敢以人頭包管，隻是靖安侯搏命鏖戰，勇不顧身，乃至為敵所乘，落於逆賊之手，虞都尉血書急報，求陛下派雄師征討，救忠臣於萬一，除惡教以永絕。”

燕宿雨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侯爺當何安是好人？他從始至終隻聽六王的指令，想方設法讓你跟蘇璿作對，為此煞費苦心，連琅琊王都給弄死了。那些諷刺你不如蘇璿的話，滿是他令人傳的。”

群臣正在商討加固金陵城牆的事件，擬從各地調兵應對益州城破後的局麵，現在聽聞動靜，無不錯愕又欣喜。

燕宿雨淺淺嬌笑，“侯爺如何就不信是我想殺你，還記得何安？他毀了我的親人，逼著我當賤奴，成果我請蘇璿將他砍成兩段，骸骨扔進廁所，給糞漚到現在。”

薄景煥吼怒出來，“賤人！你想做甚麼！”

燕宿雨表情極好，美好的撫了撫雲發，“實在也不怪侯爺，你不過是個自視甚高的蠢貨，聽儘六王拔弄，做個笨拙如豬的傀儡罷了。”

百丈外燃起一堆火，柴英通紅著雙目砍來木料，焚化罹難的靳秀，要將師妹帶回娟秀的峨嵋安葬。沈曼青怔怔的看濃煙升騰，想起靳秀愛笑的臉，轉頭見一座座黃土未乾的新塚，躺著一聲聲叫過師姐的同門，不知不覺雙淚長流，順著頷角跌落，墜入覆滿白霜的枯草。

燕宿雨煙眉輕挑，風騷嬌嫋，“這是我經心挑的處所，侯爺感覺如何？”

幾位大臣輪番傳閱書牘，無不肅了神情。

朝臣也在群情紛繁，文臣多慨其英勇時令，武將才真正明白這一戰之難，好輕易得勝，靖安侯卻陷於敵手，不知落入多麼殘暴的地步，不免感佩而痛惋。

勸諫一出，群臣頓時議起來，吳王大為不快，“照你的意義？靖安侯就不管了？”

燕宿雨是朝暮閣的令主，被何安引見後做了薄景煥的侍奴，她仙顏馴良，辦事妥當，多年來一向在擺佈，卻從未被薄景煥看在眼裡，不久前叛主而去，不知怎的呈現在此時此地。

殿上議事驟停，應德帝大喜，霍然從龍案後立起。

吳王怫然道，“靖安侯的兩子乃至兒媳都為平亂竭儘儘力，等麵聖的時候在殿上一問，左侯為國儘忠，現在安在，你們能不羞死？再問一句賊首可除，拿甚麼臉答？左天狼一去，朝裡就冇有敢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