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武衛伯[第1頁/共3頁]
左卿辭早有料想,並不甚擔憂,“一來益州闊彆金陵,他一定曉得,二來此事可大可小,全看如何拿捏,如果不是用心與我父親為敵,他就不會揭露。”
時奕的身側也有美姬斟酒,他滿腹不快,正深思找個由頭髮作,瞧見胡姬驅伶人分開,借勢一拍幾案,砰的一響震得合座俱靜,“一個胡姬算甚麼東西!也敢攔酒?”
左卿辭初度到此卻偶然賞景,在益州最好的酒樓隻點了幾樣生果鮮食,隨即道,“一會還要與宴,阿落先墊一墊,宴席上的吃食一定合意。”
仆人敏捷在時奕身邊放開一席,置上桌案,擺上好菜美酒,左卿辭稍作謙謝便坐了下來。
時奕被不速之客一攪,好表情已經減了大半,乜斜著眼道,“世侄怎的離了金陵,來此陋地?”
這對父子疏離已久,隔閡極深,蘇雲落也不知該如何勸,想了想道,“可要我變個模樣?胡姬恐怕不大合適。”
她的眼瞳最深處藏著一抹墨藍,通透又溫馴,左卿辭淡淡一笑,撫了一下她的睫,“無妨,你就在我身邊,誰也不消避。”
益州地屬衝要,為西南聯絡中原的要道,曾是劍南王的治地,兵變受誅後改由武衛伯鎮守。
時奕睨著左卿辭,凶冷的眼眸如同伺獵的猛虎。“一些輕賤之人有所仗恃,一點端方都不懂,合該受點經驗,來人,賞胡姬二十耳光!”
比起邊城拓州,益州可謂斑斕之地,城中遍植芙蓉樹,牆頭屋角芙蓉花濃豔瑰麗,加上本地人閒散安閒,玩樂的門道極多,外來人到此極易歡然沉浸,躑躅忘歸。
時奕踞坐著啜飲,杯中的美酒的滋味都似變糟了很多,“我如何傳聞世侄要結婚了,還是天子賜的婚?”
左卿辭彬彬有禮道,“都是王土,何來陋地,何況我傳聞益州在父執治下氣象一新,繁華更盛,早想來此見地。”
時奕仍然大馬金刀的坐著,半諷半笑道,“朝中道靖安侯剋日要來西南督巡,我一向在等,冇想老子未至,兒子先來了。”
管事急步而上,“回老爺,來人自稱是靖安侯府的至公子。”
左卿辭沉默了好一陣,很久才道,“我還未想好。”
時奕哪肯理睬,隨道,“世侄待下過分寬縱,老夫本日且替你教一教,今後就長記性了。”
虎魄色的酒液無聲的搖擺,倒映出武衛伯生硬的臉。
蘇雲落明白過來,又迷惑道,“你被安華公主告了違逆,不怕武衛伯拿你?”
胡姬一貫為世人所輕,不過左卿辭從不讓她易容,也不在乎旁人的群情,久了蘇雲落也慣了,隻是武衛伯府到底分歧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