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見司馬[第1頁/共4頁]

詰責極不客氣，曹恪聽得火起，沉不住氣道，“你這無知婦人，竟對家父如此大言，即使是琅琊阮氏也當受些經驗！”

氛圍不知怎的就緩下來，曹度板著臉，踱了兩步道，“借道之說就罷了――”

他故意要嚇一嚇對方，眼神一示，幾個魁偉的保護逼近而去，威懾實足。

保護們駭然驚退，刷的拔出了刀劍，卻不知該不該進犯。

阮靜妍好像不聞，“父執必清楚，當今之世，最不但願各地勤王的就是武衛伯之流。”

曹度一哂，獨自向上行去，頭也不回道，“能探出老夫來此，阮氏也有兩分本事，隻是枉操心機了，縱是琅琊王親至，借道也絕無能夠。”

九裡山因東西長九裡而得名，曾是楚漢鏖兵的疆場，山色碧鬱，風景雋雅。

阮靜妍斂容道，“西南屍軍的短長，父執並未親見，我從益州回返，親耳聽虞都尉道，益州外無援手，內無強軍，即使有左侯坐鎮，守得了多久還是未知。一旦仇敵突破益州，樓船入江，動靜又幸運衝破鎖圍，傳入天子耳中，朝廷孔殷下詔，敢問父執可有掌控及時趕至，一舉殲敵？”

曹度終究回過身，神情非常不快。

曹恪恍然明白，脫口道，“郡主再次來請，恰是出兵之機！父親既為率領，勤王的大功就拿定了，阮氏可搶不了！”

曹度無神采的一哂，回身向山上行去，衰老的語聲道，“甚麼首功，不被婦人家指著脊梁，道老夫與背叛一黨足矣。”

許蓁蓁平生厄運都因許平陽，對兄長之死完整不覺哀思，隻想嘲笑。

如果郡主關於益州之言失實，現在的時勢，確是有些傷害了。

曹度的花眉蹙起來，傲然道，“杞人憂天，益州有靖安侯親身鎮守，毫不會放蠻夷進入。”

她常常想起這個名字，都有一種溫涼的哀慟。

曹度寂了一刻，高聳的一譏，“女人家懂甚麼，阮家小子渙散憊懶，妄圖安樂，琅琊連個善領兵的都冇有，能伐得了叛軍？吹得再好聽，不過是無用之功。”

曹度本來想晾她一晾，不料她一句比一句鋒利，壓住火氣道，“危言聳聽，時奕還冇阿誰本事。”

上行數十步，麵前現出一方山亭，亭中一名女子安然操琴，身後跟著一名胡姬，一主一仆俱是少見的美人，一行人都驚奇起來，不知二女從何而來。

阮靜妍不卑不亢道，“金陵正危，父執就坐看叛軍殘虐，顛覆國土？”

阮靜妍仍然凝睇著曹度，腐敗而果斷，“父執常責家兄懶政，此為父老之智，阮氏誠懇體味，現在社稷危殆，阮氏甘心冒重責起兵勤王，即使徐州不得通過，也會設法繞行前去，不過多耗些光陰。妾身來此隻想問一問父執，時勢如火，曹氏一族莫非就此袖手坐看？將來上何故對君王，下何故對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