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仙姑廟（14）[第1頁/共3頁]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十家都有九家鎖，就有一家門冇關，鳥奔山林虎奔山，喜鵲老嗚奔大樹下，家雀哺鴿奔房簷……”四大爺張嘴從口中唱出了陳腐的韻律。他的身材一邊舞動著，一邊顫抖著，看上去非常風趣，讓人冇法設想，就跟遭雷擊或者抽風了一樣。

唱著唱著，他嘴裡開端不說人話了，神采也變得慘白慘白，臉型彷彿也在竄改。按東北話說就是“鞋耙子臉”。

呼啦一下，那陰風把老屋木門吹開了，馬程峰鮮明見到老屋內是一座黑乎乎的石雕，那石雕臉孔猙獰，雙眼圓瞪，右手曲折呈雞爪形狀，左手裡掐著一顆人骷髏頭，劈著雙腿站在一麵大鼓上，露著白森森的牙齒，彷彿是天國妖怪普通可怖。

鼓點的節拍感很強，四大爺跟著鼓點猖獗地舞動著身材，腰間掛著一串串銅鈴鐺叮叮鐺鐺的聲響，和他獸皮鼓敲擊的咚咚聲交叉在一起，此起彼伏，在半山腰上詭異的迴盪著。

大寶嚇壞了，或許並不是因為他的肉身內住著黃皮子的靈魂，而是因為四大爺身上的邪氣比他更重。薩滿巫術講究天人合一，他們崇尚大天然中的統統生命，人，獸，禽，乃至林子裡的種蒔植被，都可以是他們崇拜的神，統統生命的力量都可覺得之所用。

民國初期，東北盜門有一支脈叫神調門，這位四大爺實在就是神調門的傳人。

“馬大哥彆去，四大爺正在請神上身呢，隻要請來巫神才氣驅走那隻黃皮子。”馬丫拽住了他。

“你先彆急著謝我，我說過，統統都要看造化，這是個天理循環的世道，負債還錢天經地義，趙家持續死了三口人，至於孩子能不能保住那就要看趙愛國欠了黃仙姑多少債了！”四大爺抱著大寶，走到老宅的後院，後院裡有棵老槐樹，槐樹底下是個石方劑，裡邊裝滿了血糊糊的黏稠液體，惡臭非常，熏的楚湘雲捂著鼻子連連後退。

他不斷地朝半空中拋灑著黃紙，黃紙飄然落下，火光粼粼。

馬丫衝程峰點了點頭。

“程峰，四大爺神采如何彷彿不對勁兒啊？你看……看他眼神？”楚湘雲瑟瑟說道。江南女孩第一次見跳大神的，天然有些後怕。

“程峰，現在隻要這麼做了。我們本來就不是嶺子裡人。”楚湘雲也擁戴說道。

大寶不斷地畏縮著，已經退到了小院角落裡，在他眼中，四大爺彷彿已經不是個淺顯的白叟，就像是下山猛虎普通。

之前梨樹屯也有薩滿，當然，不能跟四大爺比。程峰記得薩滿通神之前都要往臉上抹幾道雞血，想來石方劑裡裝著的就是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