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城[第2頁/共4頁]
“大半夜的,這是打哪兒來呢?”手裡的筆敲著桌子。
是徐方寒。瀋陽一年四時都鮮少暖日子,現在已經是玄月尾,他還穿戴薄弱的襯衫和西褲,腰窄而瘦長,側影有些清臒,雖是玉樹臨風的,但是也讓我看得心疼。
“有陳述嗎?”
逃過此次大劫,我對他可謂感激涕零。師兄不但長得都雅,心底也好。他要走了,我不曉得那裡來的勇氣,硬是叫住了他:“師兄――”
以我的脾氣,我應當是活力的,應當疇昔詰責他如何這麼晚纔過來。但是實際上,我走疇昔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路上堵嗎,有冇有出事兒?”我真想給我本身來一巴掌。這溫溫軟軟的,真是我嗎?
我在內心把他捅成了篩子。
“天哪,這是病的不輕啊。”
“能如何?”淺淺的語氣非常不屑,“思春了唄。”
張阿姨有些驚奇地笑了笑:“秋秋也會幫著刷碗呐?”
我往那大廳一瞧,很好,宿管阿姨的辦公桌正杵左邊的開水房門口呢,她倒好,右邊一排的東西還擱著,昨個兒後勤部的老李讓人送來的,一堆堆,一坨坨,穿過個把人都瞧不見。真是好兄弟啊――
沈柏南還在中間煩我:“你到底在看甚麼?啊?”
雖說是生日宴,來的人倒不如何多。一堆人圍著圓桌用飯,安溫馨靜的,也冇人發言。這是老爺子立下的端方,小時候我試圖應戰過他的權威,成果就是被他用筷子敲了手趁便趕下桌子蹲去牆角。
“哪個宿舍的,叫甚麼名兒?”阿姨翻著記名冊。
徐方寒換了鞋,直起家來解釋說:“教員胃腸炎犯了,我陪他去總病院。”然後,他和我媽、老爺子幾人道了歉。
在我印象裡,沈柏南就是那種常日無所事事,閒著無聊叼根菸,把個妹,然後開個白牌牌的車往泰山路那一帶一堵的傢夥,冇準還能粉碎個交通製造個變亂。純屬閒著冇事兒做,社會的渣宰,裝逼的典範。說實話,這傢夥雖是我哥,但我打心眼裡瞧不起他,特瞧不起。
我轉頭望去。
淺淺嘿嘿笑起來,拿胳膊肘頂我:“咱倆誰跟誰啊?”
徐方寒約莫是笑了一下,點點頭,轉成分開。
“彆理她,這症狀估計還要持續好幾天。”淺淺翻了個白眼。
我曉得我此人冇甚麼定力,以是低下頭,不敢盯著他猛瞧。
“教員讓我來送東西。”他第一句和宿管阿姨說,很有規矩地點了點頭,然後轉向我,遞過來一本冊子,“方纔你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