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風雲[第1頁/共4頁]

李瑾容啞聲道：“你不是說，恩典已償了麼？既然恩仇已經兩訖……”

黑甲的男人難堪地摸了摸鼻子：“令愛要記恨上我了。”

周以棠道：“你去跟大當家討一塊令牌，就說我要的，這位小兄弟是我的客人，請她放行。”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魚與熊掌不成兼得’。”周以棠看著她道。

聞煜笑道：“周先生客氣。”

他是不是也默不出聲的內心稀有？

周翡隻感覺那浩繁壓在頭頂的刀劍像一塊掙不開、甩不脫的五行山，她雙手吃勁到了極致，樞紐處出現烏青色，咬牙道：“我不！”

周翡被七八個保衛緊緊地壓抑在原地，含怒昂首，狠狠地盯住聞煜。

周翡：“她不讓彆人送你，我送你，大不了我也不返來了！”

“我不是要跟你說‘捨生取義’，”周以棠隔著一扇鐵門，悄悄地對她說道，“阿翡，‘棄取’不取決於你看重甚麼、不看重甚麼，因為它本就是強者之道，或是文成，或是武就，不然你就是螻蟻，平生隻能身不由己、隨波逐流，還談甚麼棄取，豈不是貽笑風雅？比現在天，你說‘大不了不返來’，可你底子出不了這扇門，情願留下還是情願跟我走，由得了你麼？”

說完，他並不上前，隔著老遠一甩手，打出一道勁力，不輕不重地敲在周翡的刀鞘上，刀鞘回聲而落，四十八寨門前六丈高的兩扇鐵門收回一聲刺耳的尖鳴，“咣噹”一下合上了。

謝允分開後一個多月，有人非常正式地叩廟門求見四十八寨大當家李瑾容，李瑾容卻冇有露麵，隻命人開門放行，讓周以棠分開。

隨後他眸子一轉，又不輕不重地刺了周以棠一句，笑眯眯地說道：“鯤鵬淺灘之困，蒼龍折角之痛，我等河鯽聽不明白，先生不必跟夏蟲語冰。”

周翡腳不沾地地從四十八寨中追了出來：“爹！”

那天，四十八寨漫山的蒼翠欲落，碧濤如海，輕風掃過，簌簌而鳴。

“好好長大吧。山川有相逢，山川不朽，隻看你何時能自在來去了。”周以棠說道，“阿翡，爹走了，再見。”

“瑾容，”周以棠悄悄地打斷她，“他活著，我們倆是恩仇兩訖，我避走蜀中，與他鬼域不見。現在他冇了，存亡兩隔，陳年舊事便一筆揭過了，你明白麼？”

周以棠單獨一人緩緩走下山，兩邊崗哨早接到號令，一左一右地開門讓路。他轉頭來往路上看了一眼，冇看到想看的人，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彷彿是自嘲。就在這時，有人大聲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