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回家[第3頁/共6頁]

他將臉上好笑的易容抹去了，伸長了腿搭在中間的小桌上，手裡拿著一根粗製濫造的笛子，正在吹一首小曲。

“咬人的狗不叫。”霓裳夫民氣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隻見院中桌椅板凳還是，花藤草木如昨，唯有那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功吊嗓的女孩子一個都不見了。

不過好感歸好感，慚愧歸慚愧，如果吳楚楚身上有甚麼東西，是連仇天璣都要覬覦的，那周翡就算是割了本身的舌頭，也不成能實話實說，這點輕重緩急她內心還稀有。

她端起細瓷的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順著周翡的話音笑道：“這可不常見，普通長輩不是會更寵女孩子嗎？”

他的笑聲被一陣狗叫打斷了。

周翡：“你是誰親哥？”

李妍人送外號――主如果她那不利大哥給起的――李大狀，她從小就是個告狀的妙手，不但嘴快，耳朵也靈。

霓裳夫人輕聲道：“當時的江湖啊，真是花團錦簇。你騎著馬走在路上，彷彿走到哪都是豔陽天，十個落腳的堆棧中，八個有是非，那些負篋曳屣的流浪平話人們歡暢得很，故事一段接一段，張口就來。少俠行遍天下，紅妝名動四方，你如果名譽夠大，隔三差五就能接到一封非常近似的豪傑帖，有應戰的，有找你去觀戰的，好多初出茅廬的年青人想要出頭，便先籌辦一打帖子，將前輩們挨個挑釁一遍……當然，這麼暴躁的，大部分都給打回故鄉去了。”

周翡踟躇了一下，問道：“說了甚麼？”

周翡道：“做、夢。”

謝允“嗷”一嗓子，呲牙咧嘴地彎下腰：“你行刺親……阿誰……哥！”

垮台，穿幫了！

周翡麵無神采地杵了一下他的肚子：“我看你再跟我裝神弄鬼。”

石桌上的瑤琴、樹杈上的羽衣也都跟著不翼而飛，孤零零的鞦韆架上隻剩下一個懶洋洋的謝允。

她內心轉著各種動機，同時滿腦筋都是霓裳夫人描述的阿誰十裡豔陽天的江湖，心不在焉地回到了本身暫住的屋裡，一排闥就瞥見李妍正坐在她床邊，不知從哪弄來一打五顏六色的絲帶，正在那給那方紅色的五蝠印打絡子。

周翡實話實說道：“不是，我隻是幫著遲延了一段時候，是北……是紀前輩用搜魂針強續經脈，最背工刃鄭羅生的。”

霓裳夫人便氣如遊絲地哼唱道：“且見它橋畔舊石霜累累，離人遠行胡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