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粥一菜，來之不易（下）[第2頁/共3頁]

百合先是低下了頭，然結果斷地抬起了頭，抬高了聲音，道：“女人，婢子冇有扯謊，那翠姨娘就曾經當著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們說過：‘早死早了，也早日擺脫，免得礙著活著的人。’當時這邊的管事媳婦們都在，大師都聞聲的。從那今後，女人的平常用度，像甚麼米麪菜蔬炭火另有夏季裡的冰，十足冇有了。”

“這些是玉葉姐姐金瓣兒姐姐操心籌措來的，婢子和水仙也幫了一點忙。”百合趕緊道，“現在，這邊進收支出的東西都把握在阿誰翠姨孃的手裡，翠姨娘不開口，東西就進不來。也就玉葉姐姐，家裡是太爺的人，又跟清算這花圃子的老常伯是熟悉，給了老常伯百十個銅錢，這纔買了兩個茶爐子藏在花匠的物什內裡方纔送了出去。至於這熬粥的米，則是我們兩個跟二奶奶報備過後，從二奶奶那邊的小廚房裡弄來的。”

換了玉葉和金瓣兒，恐怕會擔憂顧七七娘接受不住，可在百合看來，現在的情勢已經容不得顧七七娘天真下去了。反副本身的將來和出息就係在這位女人的身上，就賭了這一把。

實在顧家的人，大多數都曉得了翠姨孃的這句話，也曉得翠姨娘這是嫌棄顧七七娘擋著他女兒的道兒、巴不得顧七七娘早死好給他的女兒騰位置。

水仙趕緊道：“回女人的話，這些並不是從大奶奶二奶奶的院子裡拿來的。這是野菜，現在是初夏，後花圃裡各處都是，不認得的人都當他們是野草。婢子跟百合之前也不認得，倒是那位老常伯，因為玉葉姐姐的乾係，老常伯也樂意指導我們，我們纔將這些野菜采返來，洗潔淨，焯水，拌上油和鹽，做了這幾樣涼拌菜。東西粗陋，倒是我們能弄到的最好的東西了。”

水仙的這幾句話固然是憤恚之語，可他說的也是究竟。阿誰翠姨娘就是傳聞了他們四個湊了錢去米氏的院子裡要米要炭，又傳聞他們用茶爐子常備米湯薄粥，猜想他們是給顧七七娘預備的，是以用心斷了他們這個月的月錢。

顧七七娘沉默了。

可在水仙百合兩個看來，阿誰翠姨娘冇事兒謀事兒就等著找他們的岔，如果他們弄來了碧粳米，那是送到翠姨娘手裡的把柄。以是，他們隻能給顧七七娘吃白米熬的米粥米湯。

幾個丫頭都是渾身一震。

水仙還謹慎翼翼隧道：“即便是如許，我們還不得不隔三差五地湊錢給二奶奶院子裡的小廚房的媽媽們打酒吃，但願能夠諱飾一二，能夠少鬨些事情出來。誰曉得，翠姨娘曉得以後，直接就不給我們院子月錢了，說給了我們也是白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