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四十千[第1頁/共4頁]

早膳剛用完，院外便傳來鑼鼓聲，並伴隨喧鬨的鼓譟，彷彿菩提寺內一下湧-入很多人。姬長夜正捏著帕子替有姝擦嘴，聞聽動靜略一皺眉，叮嚀道，“但是玄明大師在做法事？阿大、阿二，出去看看。”

有姝撅了撅嘴，看上去像是在親吻這根手指。姬長夜立即將指尖收回，攏在袖中幾次揉搓，直過了好一會兒纔將皮膚上那團看不見的火焰搓滅。

“佛法已經渡化不了他了。”姬長夜點頭嘲笑，複又看向身邊的少年，語氣中儘是和順與高傲，“還是我家的有姝最靈巧。王家人今後必定悔之莫及。”

“你說他究竟如何把這隻鬼物招來的？”

玄明法師還在詰責王天佑，卻換來對方無情的諷刺，“小沙彌就是你的乖徒兒妙塵啊，我來的第一天就把他的滋味嚐遍了。不愧為玄明大師的關門弟子，公然養得細皮嫩-肉，吃進嘴裡另有一股檀香與奶香異化的甜味兒呢，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二十年前我曾親目睹過玄明大師為長公主驅邪，傳聞那還是隻鬼王，卻也冇有附在王公子身上這隻短長。當時經文才唸了一刻鐘，鬼王就化為青煙消逝了。”有人低聲擁戴。

兩人躲在角落竊保私語，法壇上卻產生了變故。隻見王天佑眼睛越來越紅，神采越來越黑，抹掉身上的梵文後站起來，又是跳腳又是怒罵，“放開我，狗-娘養的，你們竟敢把我鎖住！爹，砍了這幫禿驢，十足砍了！”

“果然是中邪了吧？王公子常日可不是如許的。”不知誰嘀咕一句，立即引來很多擁戴。

王象乾被兒子傲慢的話語弄得非常難堪，幾次作揖向世人告罪，而和尚們卻無動於衷，仍然誦經不斷。

二人領命而去，半晌後帶來切當動靜，“回主子，確是東院那邊在做法事，王象乾和王老太爺來了，蕭貴妃母家、太子府、衛國公府、林府、方府……均遣了人來旁觀。”

有姝也是個曉得內幕的，忍不住轉頭看向小沙彌。

有姝與主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旁觀，三隻小鬼驚駭姬長夜，隻得遠遠站著。

“你方纔說小沙彌，甚麼小沙彌？”玄明法師的聲音微微發顫。圍坐在法壇四周的弟子們也接二連三站起來，神情可怖。

“昨晚睡得好嗎？”姬長夜狀似不經意地問。

長富是王天佑的小廝，這會兒也混在人群中，聞聲這話嚇得癱軟在地，哭喊道，“少爺您魔障了，那裡有甚麼小沙彌。”

第一段經文過後，其他和尚也漸漸插手，嫋嫋梵音在寺廟上空迴盪，令人耳目一清，心生寂然。前來旁觀的各路人馬從速找了個空位跪下，要麼閉目禱告，要麼唸唸有詞，一心覺得在浩大佛法地普照下，王天佑定然能規複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