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尾聲[第1頁/共2頁]

徹夜月圓，山頂如是，山腳亦如是。月光下的天井裡蟬聲陣陣，一方桌，一張琴，一青衣墨客，一新添枯塚。晚風高高挽起暝幽廣大的袖口，盤桓在那斷口處遲遲流連。琴下壓著一張被風吹皺的紙。

“暝幽呢？”狼王回過神，“有冇有請大夫看看他的手？”

暝幽曾咬破手指寫血書報歉，他說過：“除了流血，我想不出其他表達歉意的體例。”既然如此，為你斷一隻手流滿地血又何妨。

本來把將來交到手上，一定有勇氣接管究竟。

狼王走疇昔，躊躇著叫了一聲：“侄子，你的手……”暝幽彷彿甚麼也冇聞聲，看都不看一眼，忽而仰天長嘯收回一聲狼的哀鳴，接著身材刹時收縮撐開衣服變成一隻狼。斷了一隻前爪的狼用嘴叼起死去的白貓盤跚著走出去，用血在地上謄寫了長長的懊悔。

慧長老用心咳嗽打斷了狼王的思路：“都疇昔了，彆想了。”

“身是浮萍，榮辱半載豈為功名？公子多情，紗窗昏被、新舊難兩清。相思縱浮滑，亦是墨客模樣。隻恨山高水長、訴縱情殤，終落得個盤曲形狀。到底難躲此生哀涼，不幸月光。”

“他冇有返來，怕是……回草堂了吧，我讓小甲把泫月的琴送歸去了，趁便看看他的環境。”

暝幽的左袖口空蕩蕩地飄搖著破裂的布條，白森森的骨頭暴露在氛圍裡，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著血液。但是他彷彿毫無知覺，隻是用右手抱緊一隻紅色的貓咪，耷拉著失神的雙眸望著它。白貓的身子有力地展開，脖頸處一道鮮紅的血口，比夏季雪地上的梅花還要觸目。它微張著嘴，一對半睜半合落空光彩的異色的眸子與暝幽對視著。時候彷彿在一刹時停止了，他們穿越了時空的間隔永久地凝睇著相互。

那一日，本不信占卜的暝幽還是向方丈求了一簽，卻始終不敢翻開當作果。

更新時候：2014-03-08

他接到下人動靜時倉促帶領一班部下趕往霧夜山莊援助，當時的霧夜山莊早已硝煙滿盈一片狼籍。核心的兵士仍然詭計突破霧夜山莊的防備，死傷了很多人，至於內裡是甚麼環境尚且無人曉得，隻傳聞暝幽還被困在內裡，怕是凶多吉少。

絳紫山莊的後花圃中鳥語花香，淺淺的綠草簇擁著各色花朵一向延長至中心小亭的石階上。今晚的月光清澈潔白，似碾碎的銀粉飄散而下，又如一層淡淡薄紗覆蓋著小亭高翹的四角。飛簷遠眺如鳥翅扇動，下接四根朱漆石柱，雕梁畫棟氣度軒昂。亭下一中年男人與一長髯老者舉樽對飲，“連我本身都忘了多少年冇來這裡，模樣倒是一點未變。”狼王意味深長地歎口氣，又向杯中緩緩斟滿清酒。慧長老無法，語氣裡儘是歉意：“當初將你逐出絳紫山莊，想不到出了危急，還得依托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