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殘破[第1頁/共2頁]

“伉儷交拜……”

第二天，各大山莊莊主連續聽到風聲――絳紫山莊莊主……瘋了。

錦盒中間，那被層層紅色綢緞捧托的，竟然是一小我頭！

那慘白的麵龐，清秀的眉眼，高挺的鼻梁……都是如此熟諳。曾被絳暝璃親吻了無數次的雙唇現在正微微伸開，暴露半截斷掉的舌頭。

不是不愛了嗎？為何……如此心疼……

“滾。”絳暝璃冇有看她，還是一動不動地望著笙簫的頭顱，彷彿斷了氣似的微小吐出一個字。

來賓們本來還想要斥責這個冇規冇矩的下人，一傳聞是霧放派來的人，就頓時乖乖閉上嘴。

桃霓裳翻開蓋頭，冷冷望向地上的人頭：“一個小廝罷了……”

“莊主，你愛的人是我，何必在乎他的死活。”桃霓裳負氣地撇嘴，一個巴掌卻重重打在她姣好的臉頰上。“我讓你滾你冇聽到嗎！”絳暝璃嘶吼著，發了瘋似的不斷掀翻桌子摔打花瓶燭台。他失控地打砸，雙手被瓷器劃破了都無動於衷，直到統統人都驚嚇著分開，他才緩緩關上門，頹廢地跪倒在一片喜慶卻破敗的廢墟當中。

本來絳紫山莊莊主的大婚應當是大擺場麵，但是因為新娘子是個舞妓，有損山莊名聲，長老們更是為此事吵翻天，絳暝璃也隻好簡樸籌辦婚事。他夙來如此，凡是想要的，旁人如何非議禁止都擺盪不了。

這場荒唐婚事的成果當然不儘人意，不但鬨得山莊民氣渙散，外界也群情紛繁，就連暝幽都未肯列席。本該熱熱烈鬨的喪事俄然間增加了些許冷落蕭瑟的氛圍。

“等等！”這時內裡有人急倉促趕出去打斷了拜堂，何人如此大膽？世人的目光紛繁投向阿誰陌生人。那人雖是下人打扮，倒恐懼世人目光，明顯是有很短長的主子撐腰的人。接著他清了清嗓子：“小的是霧夜山莊的人，我們莊主派我來恭祝絳紫山莊莊主大喜，獻上賀禮一份，寥表情意。”說罷就將懷裡的錦盒親身遞到絳暝璃手裡。

絳暝璃接過錦盒，隻是瞥了一眼就放到中間，並冇有要當眾翻開的意義。那下人便催促道：“我們莊主說了，此禮非比平常，要現在翻開纔好，保準讓您吃驚。”

絳暝璃手腳並用地在儘是杯盤瓷器碎片的地上爬向笙簫的頭顱，拖遝出一道血跡，他把頭顱拾起來抱在懷裡，像是抱著夏季裡獨一的火種。絳暝璃的身材狠惡地抽搐著，很久，俄然揚開端慘烈地大呼。

“哼，你們都走吧，都走吧，我本是無用之人……”高堂之上絳暝璃嘲笑著凝睇滿滿的坐席，唯獨暝幽和笙簫的位子空出來，他的眼底掠過一片孤單的苦楚。身邊的桃霓裳悄悄拉扯他的袖子低聲提示道：“要拜堂了，你發甚麼呆？”絳暝璃失魂落魄地點點頭，跟著喜孃的一聲聲“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中對付性地鞠躬施禮，全然冇有新郎官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