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他日是何日[第1頁/共2頁]

這一晚，天子親身前去翊坤宮探病，在昭妃寢殿內坐了好久才分開，帝妃之間說些甚麼話外頭的人不曉得，隻是昭妃娘娘自那一今後，身子垂垂不好，太醫來往頻繁，醫藥不竭，卻始終不見利索。可天子卻隔三差五就來瞧一次，常日也打發人來問候，親和之態遠勝疇前，恰好昭妃無福消受，整天懨懨。

蘇麻喇嬤嬤笑：“過些日子，請烏常在來奉養罷，奴婢學不會。”

環春在門前看了會兒，才返來講：“難為李公公親身跑一趟，主子內心可結壯了？皇上冇有怪您怨您，隻盼著過些光陰，又能再見您。”

蘇麻喇嬤嬤輕聲道：“孝康皇後的侄女，可在年紀了。”

嵐琪將書冊一本一本看過，好根基光書名她就看不懂，悄悄一歎，又聽環春再問她，她卻說：“我和皇上相伴不過月逾，情至深處時硬生生扯開，來得快去得也快，蘇麻喇嬤嬤讓我靜候皇上羽翼飽滿，可我內心明白，哪怕他到時候不再記得我，我也不會怨他。”

“主子明白。”李總管承諾著，想一想又問天子，“萬歲爺，主子這裡可要留意鐘粹宮？”

玄燁抬眸看他，遊移很久方道：“留意著，不要叫人欺負了她。”

吃力地從榻上站起來，親手將一整摞書捧在懷裡，嵐琪笑著笑著，不自發有熱淚滾落下，卻還是笑著對環春說：“這些書可貴很，隻怕我三年五載，亦或一輩子，也讀不通透。”

嵐琪怔怔看著這些書，心頭委曲又澎湃而至，可玄燁到底是懂她的企圖，知她的苦心，她另有甚麼可求，。

太皇太後點頭承諾，緩緩輪轉腕上的佛珠，慢聲說：“她天然不必永久沉寂在鐘粹宮裡，又冇真正做錯甚麼，天子也未曾將她禁足，養好了傷還叫多出來走動走動，悶在屋子裡不見世麵，人也就傻了。彆的另一件事，也著人去辦，就說我的旨意，固然皇後大喪尚不敷一年，但天子膝下子嗣淡薄，這纔是皇室之重，讓各旗選新人進宮。”

引至殿內說話，李總管將一摞包得劃一的書展開在嵐琪的麵前，暖和含笑說：“皇上講，罰您在鐘粹宮寫字讀書，這些書都要看通透了，等看通透了皇上便來考問您，答不上來的話，萬歲爺那邊還要再罰。”頓一頓又說，“原是當日就叮嚀的，可主子怕節外生枝，硬拖了這些光陰纔來，隻求常在內心明白，您的情意，萬歲爺都曉得。”

而天子那十來冊書被送去鐘粹宮時，已是烏常在捱打後大半個月的風景，李總管是有分寸的，那節骨眼兒上多少人看著，他若走一趟，烏常在拿命換來的後宮安好恐怕又要攪亂了，哪怕天子時不時問他，總也要拖上一些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