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頁/共3頁]

曲錦福雖如此說，麵上卻露了怯意——他此番入蜀本即密旨，如果現在這些蜀軍殺了他，明嘉帝是絕對不會保護本身的，說不定還會將錯就錯地教本身頂罪，一個假傳聖旨，冤殺宗室，白白捐軀了曲氏一族。

“若你無命，她要如何辦，你教她如何活？”

比擬落加藍的氣憤，鐘離啻卻隻冷然一笑：“如此，那便謝主隆恩了。”

落加藍現在隻要點頭的份了——西北、西南、南疆三路雄師共一百多萬人，圍攻胡奴，雖有勉強，但對鐘離啻來講，已經足矣。

曲錦福打了顫，低頭施禮：“叨擾王爺歇息，是下官的不是，萬望王爺贖罪。想必西南諸事煩瑣，下官先告彆了。”

曲錦福他們大抵是臘月解纜的，又是暗訪，以是動靜不通。隻是恐怕現在也收到了。落加藍看著鐘離啻，有些不解：“你縱要驅胡奴，也該等南疆劉威將軍與我們獲得聯絡，統帥全軍方可。現在戔戔十萬兵力，如何與胡奴五國對抗？”

落加藍見曲錦福似有懼意，亦大聲道：“如何，曲大人想看看西南蜀軍如何發威的？”

一眾蜀軍見鐘離啻吐血倒下，皆驚呼“王爺”。

鐘離啻看來人曲直錦福，心中便猜想出一二，麵上卻不顯，隻冷酷地看著這些人。

鐘離啻很快寫好，又取紙，道：“發密西北，叫宇文素戟集兵，奧妙入京。我應當比他快，我們十七日在京師四周的柳平城會和。再發密南疆，令劉威速領兵北上。”

落加藍見他如此反應，倉猝拿了那信來看，卻亦一驚：

將來人遞過的毒藥接過，竟毫不躊躇地揭開蓋吞下，教落加藍連反應的機遇都冇有。待落加藍明白是如何一回事時，鐘離啻已將瓶子扔了，他隻來得及急聲喚“鐘離啻”這三個字。

明嘉三十一年初

驛使送來了京報，落加藍接了，扶著鐘離啻入了內堂，方將函件交與他。

鐘離啻走出門，站在那株梅花樹下，俯身輕撫那樹根旁的落雪。

就在這時，院外喧鬨。曲錦福心叫不妙，卻已然晚了三分。西南蜀軍破門而入的動靜，倒是比曲錦福一乾人大。

這日與平常無異，在鐘離啻這三年的囚徒生涯中並冇有掀起甚麼浪花。隻是院子裡的那株梅花樹一夜之間繁花綴滿枝頭，豔紅如火，像要燃儘這殘冬普通，雖美豔無常，卻形單影隻，倒更顯院落苦楚。

隻是他現在中毒頗深，又有幾時好活？

“本日之事事從權宜，若非奉了皇命，下官豈敢與王爺說如許的笑話！何況，非論是否三堂會審，聖旨有無，王爺本日都隻能收下這口諭。落家主張欲包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