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風來四麵又何妨（已完）[第2頁/共4頁]

倚華知她話意，內心也悔怨剛纔點破冷澄，早知如此還不如共同著把戲演下去，也好過眼下難堪。

倚華自打從宮中返來，就陰沉著臉不說話。陪她進宮去的朗雲天然曉得一些環境，隻是不好頒發定見，隻能圍著她轉來轉去。香菡幾個不知究竟的，既故意去問又怕觸了黴頭，隻能怯怯地在中間擦地抹桌，時不時偷瞄一眼。

任三夫人不置可否，隻是微微抬起下頷，看著倚華：“那侄女你呢？”

香菡，碧羅鬨了個紅臉，緋煙還是憂心忡忡，欲言又止：“夫人，那――。”

任倚華緊咬下唇，聲音冷了下來：“三夫人，你甚麼意義？”

任三夫人冇推測任倚華這般果斷，笑容僵在臉上：“為甚麼？”

正對峙著，冷澄從內裡返來了。倚華見了他眼睛驀地亮了起來，迎上去拉著他就要往屋裡走，世人大失所望，想跟著還不敢，伸著脖子側著耳朵，想看出聽出點蛛絲馬跡。

任倚華內心想冷子澈我說不得，莫非你我也得忍著？很有光棍風采地回了一句：“順不順的和三嬸冇多大乾係吧，再說三嬸手眼通天，隻怕早曉得些了甚麼，何必還到我這裡假惺惺地問這問那呢？”

任三夫人還是笑：“你還年青，就這麼甘心和一個布衣過一輩子？跟一個辭了官以後，甚麼都冇有，能夠要給人當私塾先生才養得起你的白身過一輩子?”

任倚華麵龐清冷，緩緩道來：“莊子釣於濮（pu）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願以境內累矣！莊子持竿不顧，曰：“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以巾笥(si）而藏之廟堂之上。此龜者，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寧其生而曳尾於塗中乎？”二大夫曰：“寧生而曳尾於塗（tu）中。”莊子曰：“往矣！吾將曳尾於塗中。”與其骸骨被放在廟堂上做祭品，受萬人敬佩，我們寧肯在泥水裡安閒地遊來遊去。任倚華少年入宮，拿自在換繁華繁華的事兒早就做膩了，現在又如何會把本身的愛人家人放在爐火上烤呢？

冷澄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取出畫著墨竹的扇子，一字一句地念出上麵娟秀的筆跡：“屈屈伸伸，雪壓千屋猶奮直；瀟蕭灑灑，風來四周又何妨？”唸完了把扇子一合，淡淡說：“娘子啊娘子，你如何就認定了，是我內心難受？”他嘴角一挑，笑容裡有幾分哂然：“你又如何能肯定，我隻能這麼認了？”

任倚華聽著話裡的悲觀意味，又是活力又是心疼，想罵罵不出口，想勸又不曉得如何說，隻是直勾勾看動手裡的扇子，竟是要把那紙扇看出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