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輕寒暮雪何相隨[第1頁/共3頁]
實在又何必拚出來字呢,那幾句詩不是刻在內心了嗎?
蕭卓苦笑,良緣天賜嗎?
窗外濃雲厚重起來,幾點小雪飄落在地,陪著剪剪風聲,好似浮生一場,把酒一杯。
正胡思亂想的當兒,驚馬已近在麵前。侍衛忙要推開蕭卓,卻被他禁止。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他武功本就不弱,行動也極是蕭灑,再加上身下這馬彷彿吃驚不大,見有力擺脫身上此人的轄製便隻聳動了一會兒,就溫馨了下來,
“曼……曼君?”
倚華嘴角噙著涼涼的笑:“大人這是寫甚麼呢?這般出神連妾身都不顧了?”
倚華直視著他:“我在選碧羅和緋煙的時候,不曉得她們來自王府。”
他對著身邊新收的忠心的侍衛話家常普通抬高了聲音絮絮而談:“提及來皇後和朕第一次熟諳,就是在這條街上。當時候朕已是太子,文才武略都來得,就自發得是妙手。那日躍馬販子,見大街上有架馬車遠遠駛來,馬像受了驚一樣疾走,就逞能露了一手,往前一衝攔住了它。當時對勁洋洋,正籌辦聽馬車裡人的嘉獎,冇想到馬車裡的女眷不但不感激我豪傑救美,明顯聽起來年紀悄悄還跟個衛羽士似的,說了一堆”令媛之子,坐不垂堂“的事理,當時我就氣的發昏,撂下一句:”女人當真是大師令媛,閨門懿範,倒是我冒昧了您這冰清玉潔的人兒!“說罷就拜彆了。
蕭卓意興蕭索,隻想對付幾句就走,不料他一昂首看到那少女的容顏,頓時如五雷轟頂頃刻間愣在原地。
冷澄還是呆立在那邊,如木雕泥塑普通,倚華紅了眼圈,連說了幾聲:“好”,就奪門而出。
還是一陣沉默。冷澄淡淡地提起筆,卻又不曉得寫甚麼,隻是塗抹著宣泄普通。
冷澄把目光從墨跡淋漓的紙上移到麵前人的臉上,眼底是化不開的哀思:“總之不是甚麼風花雪月的詞句,女史想來也冇興趣看。”
紙屑透過她伸開的指縫滑落空中,紛繁揚揚如一地梨花雪。
微服出宮的蕭卓站在朱雀大街的一角,端倪是掩不住的蕭瑟。
“論家世才貌,閨範婦德,我就不信我秦曼君當不起太子妃的位子!“
一陣北風吹來,吹得街邊的乞丐打了顫抖,吹得小攤的棋子搖扭捏擺,這時候,遠處傳來了一陣駿馬的嘶鳴,撕心裂肺,如癡如狂,稠濁著街邊行人的大喊:“不好啦,馬吃驚了,要來踩人啦,不好啦……”,另有彷彿一個少年女子的抽泣聲時隱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