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1）[第3頁/共4頁]

顧斐然含笑著搖了點頭，沉默了會兒才說：“是四皇子。”

被圍著的女子穿戴件淡色素紗長裙，領口用銀線勾畫了一朵水粉色的睡蓮，腰帶以下深深淺淺的藍伸展了開去，使得那朵睡蓮看起來格外顯眼。裙襬上雖也繡著幾朵蓮花，不過是些裝點，有些錦上添花的意義。女子微微蹙眉看著四周的人，杏眼明仁，醉顏微酡。她微微挪動了腳步，那眉間的含黛如遠山普通醉人。

隻見一男一女並肩站在門口，男人長身而立，目光淩厲，擰眉瞪著麵前的人。這是當朝丞相的三公子顧斐然，而他中間的則是雲珂的婢女嵐心。

長樂城闤闠的酒館裡，幾小我卻彷彿起了爭論，三四個店小二圍著個清秀的女子指指導點，臉上倒是一副無可何如的模樣。

“您可算是醒了。”嵐心端著杯茶走過來，扶她起家喝了兩口，笑道，“三少他親身煮的解酒茶，您如果喝了還難受，就怪他去。”

“哎喲我的姑奶奶，您真的不能把它帶走呀……”一個店小二苦著臉要求，“這……這但是祁公公特地叮囑我們留著的，僅此一壺，早晨得送入宮去呢。”

頭痛，嘴裡發苦，身子昏昏沉沉的，彷彿胃裡也有些熾熱，雲珂醒來的時候就是如許的感受，不由得皺著眉頭悶哼了一聲。

“你喜好就好。”顧斐然低了低頭，眼中刹時閃過一絲黯然，昂首時卻又雲淡風輕，“快換上吧，我和我爹要先入宮去，但有馬車在門口等你，你抓緊些，彆誤了時候。”

嵐心吐吐舌頭，忙也扶著雲珂跟上。

雲珂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太陽穴，腦袋有些微疼。

雲珂一陣欣喜，從床上跳下去接過衣裳來看，發明它竟是用的上好的雲錦，上頭還繡了銀色的團花，束腰寬袖，長長的流袖拖到地上，非常都雅。她一邊抖開了往身上比劃著一邊問道：“甚麼時候做的，你特地找人做給我的？”

雲珂一怔，隨即嘴角漸漸地往上微微一揚，反應過來時內心高興得像要開出花兒來。早些時候四哥哥曾說要給她設想件都雅的衣裳，她還覺得是他哄她罷了，冇想到竟是真的。

宣德二十一年，東風溫暖，滿城芳香。大片大片的粉杏連綿綻放，遠瞭望去似一條條白裡透紅的錦帶，洋洋灑灑分外鮮豔。

“真都雅……這是我看過最都雅的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