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見分曉[第2頁/共4頁]

天子起家走了。

昭陽立馬站了起來，叮嚀小春子：“去，去把煨著的那碗銀耳蓮子羹端過來。”

昭陽有點臉紅，可再看看天子，看看小春子，主仆倆都一臉老神在在的。

昭陽：“……”

昭陽由著他把玩她的小辮子，隻漸漸地歎口氣：“您這又是何必呢？立不立皇後，我也冇那麼在乎，反正曉得您內心隻要我，旁的都冇那麼緊急了。您如果因為我，因為這個，被天下人嘲笑指責，那我可成了千古罪人。”

“病成這個模樣，還日日酗酒，你覺得你另有力量跟我過招？”天子淡淡地問。

他很少說這麼多話，更是多年未曾與老四說過如許多的話。

“主子，銀耳蓮子羹。”他聲氣兒可宏亮著呢，一點冇有甚麼不安閒。

“哪兒那麼金貴呢，我又不是瓷娃娃。”她昂首衝他笑，“曉得你這幾日在前頭忙，火氣也大，我讓司膳司那邊做了點下火的東西來。那銀耳蓮子羹不甜，我特地叮囑了不要放糖，免得你不愛喝。”

“剛纔中書省的摺子又來了，說哪哪兒又有官員聯名上書甚麼的。”

究竟上自打老四八歲以後，靜安皇貴妃粉碎了兩人最後的一點手足之情，他就再也冇有和老四交過心了。

他這個四弟一心要他肝顫寸斷，要他痛失統統，天子雖不見得會暴虐到殺了手足嫡親的境地，可也要讓他曉得，日子不會好過了。

那位麵貌俊美的四王爺現在已經落空了昔日風采，鬍子拉碴，衣衫不整。他坐在地上喝酒，一地亂七八糟的酒罈子把路都給堵了，零零散散另有些罈子的碎片，明顯這位脾氣不好的主兒表情不好時，把它們給摔了個粉碎。

先帝早就不愛皇後了，乃至是悔恨皇後。皇後就是死了，那他大抵也隻會鼓掌喝采，對他的真愛靜安皇貴妃笑著說一句：“朕終究能夠立你為後了！”

說是光陰靜好也不為過，隻是略顯俗氣。

麵對他的歇斯底裡，天子站起家來，漸漸地說了一句：“你錯了。”

老四終究開口了，嗓音降落陰冷得不像話，竟有些不像是此人間收回來的聲音，而是來自天國的修羅：“是啊，我冇力量跟你過招的，但那跟酗不酗酒冇乾係。我向來都不是你的敵手，不是嗎？”

就在這玉華宮外，就在那石階之下。

天子繞過那堆酒罈子，走到老四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安靜地問了句：“醉了還是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