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染惡疾[第1頁/共3頁]

他沉吟半晌，叮嚀道：“把太病院那邊看緊些，凡是上前刺探動靜的，都稟返來。養心殿裡的一乾主子也要看好，漏幾個出去放長線。”

方淮是第一個衝進大殿的，禁軍在外，冇有旨意不敢擅闖太廟。

太病院的提點態度就更古怪了，頭天出來，恭親王問起天子的狀況，他捋捋鬍子，當著世人的麵說並無大礙。可轉頭就調集太病院一幫白鬍子老頭議事，議得個昏入夜夜，議得藥罐子藥碗一個接一個送入養心殿，議得內裡民氣惶惑。

闔宮高低大到主子，小到宮女寺人，個個都如履薄冰。

闔宮高低都曉得，天子去了趟太廟祭祖，還冇出太廟的門呢，自個兒就先倒下了。恭親王急得跟甚麼似的，白著張臉主持大局。太病院的提點自打從太廟出來就神情凝重，一言不發。禁軍統領方淮進了廟裡就冇出來，最後親身揹著天子上了輦。

趙侍郎笑了：“是從司膳司一個小典膳那討來的。”當下把和昭陽兩次遇見的事大略說了下，“幸虧臣當日冇臉冇皮搶了人女人家的吃食，要不，皇上您今兒也不會這麼好端端坐這和臣嘮嗑了。”

方淮回身往外走，天子又想起甚麼：“如果那丫頭半路要落水，你得細心點，彆讓她掉出來。哦，彆的岔子也不準出，她如果花腔多，你就說她今兒就算死在半路上了，你用抬的也得把她抬來。”

流雲白她一眼：“皇上病得連朝都上不了，另有那工夫拎人賜封號？”

天子聞言一頓，彷彿想起甚麼：“司膳司有幾名典膳？”

他纔剛踏進殿裡，就見那本該幫著天子焚香的司禮監寺人口吐鮮血而亡，天子卻躺在大殿中心，恭親王與瀾春都慘白著臉。方淮眼神一沉，二話不說單膝跪在天子跟前，伸手去探他胸口的傷勢。

這，這天子突發惡疾，莫不是大興要變天了？

算了，天子想笑又笑不出來。他不是癡頑，是不苟談笑，過分端莊。

武姑息是武將，行個禮也鏗鏘有力，不像趙侍郎舉手投足都是繁華氣。方淮這幾日，日日都來彙報和那日太廟行刺一事有關停頓。

天子想起那日在甘泉宮，佟貴妃說這一年來教她做羊眼包子、無錫排骨的人不是彆人，恰是司膳司一個小小典膳。現在這油紙包裡與眾分歧的鹹食一樣來源於那兩個典膳之一，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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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皇貴妃？

她身後立著大皇子奕熙與公主奕柔，奕熙九歲了，個頭比三歲的奕柔高些，彷彿也倉促瞥見了甚麼，猛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