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南[第1頁/共4頁]
語氣不太妙。昭陽快速回過神來,訕訕地請罪:“奴婢冇長眼,請皇上懲罰。”
“不必了,事已至此,另有甚麼好查的?”天子低低地笑了兩聲:“我一心盼著舒嬪莫要牽涉出去,隻可惜事與願違。舒慶元在獄中甚麼都招了,我仍留著他冇有發落,還想比及奕柔生辰以後再做籌算,成果她就是這麼回報朕的。”
昭陽卻清楚聽清了瀾春的話,眼巴巴地詰問道:“長公主,您剛纔說的話……是甚麼意義?”
這是最麵子的死法。奕柔是公主,不能有一個刺殺天子的生母,不然此後在這宮裡有何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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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食局上高低下女官無數,圍在司膳司門口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介小小典膳,究竟有多大的臉麵才叫天子親身派人來司膳司,指名點姓要她伴駕隨行?世人的眼神千變萬化,龐大得很呐。
她朝天子搖點頭,滿麵東風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從食盒裡抓了滿滿一把零嘴。
天子頓了頓,又道:“舒慶元在江南斂財無數,一個小小的江南節度使要那麼多銀子做甚麼?嗬,北郡王一貫就打著江南鹽政的主張,恐怕他們早有聯絡。朕這四弟可真不是個循分守己的人,當初與朕爭這江山爭得頭破血流,現在都十年疇昔了,他還冇斷念。”
昭陽一怔:“有甚麼古怪?”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帝固然做天子是差了點,但勝在有情麵味兒啊。”流雲跟她咬耳朵,“你曉得先帝生前最倚重誰嗎?定國公呀,定國公當初替先帝立下汗馬功績,先帝事事聽取他的定見。可先帝才放手一走冇多久,定國公也跟著走了,皇上他竟然把定國公府滿門放逐,當初的一代權臣府邸就這麼輕而易舉易主了。你說說,先帝能不氣嗎?”
內裡寒月高照,屋內的流雲與昭陽頭挨頭睡在一處,抬高了嗓音:“我明天聽人說,皇上的病來得有古怪。”
瀾春瞧瞧她茫然的神采,再瞧瞧自家哥哥略微峻厲的眼神,撲哧一聲笑出來:“冇冇冇,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宮女一麵與太廟裡的寺人討論,一麵往宮外遞“家書”,打著舒嬪的燈號,外務府的人也不好攔著。
舒嬪俄然奉旨去往元山寺祈福,天子這邊又要去江南私訪,宮裡一時候可忙懷了。外務府大家焦頭爛額,司膳司也忙著選人手,畢竟天子要出行,冇幾個靠譜的廚子隨行,萬一天子吃不慣內裡的飲食可如何辦?
天子招手,讓昭陽把食盒拿疇昔,側頭對瀾春解釋道:“不是我跟前的,是司膳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