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回 欲說還休心苦楚 獲知真相痛哭時[第2頁/共6頁]

不過六歲宏兒，竟有如此遠見，讓婉凝不覺點頭淺笑。這也不枉君琰臨終前，將君顥的獨子宏兒托付於她。開初婉凝悲傷難過，恨君顥為何不說出宏兒的事情。讓她矇在鼓裏。

她漸漸彎下身子，將血玉簪捧在掌心。血玉中絲絲縷縷的晶瑩，漸漸滑動。像是怒放的血紅梔子，盛開在枝頭從不乾枯。冰冷的血玉，在婉凝的掌心逐步暖和起來。

他聽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暖暖的。不覺悄悄抓住了她的手指，微微搖著頭，勉強笑著：“陪我一會兒，好麼？我想跟你，說說話……”“好，”婉凝強忍著淚水，悄悄點頭。

熟諳的話語還在耳畔，風中的誓詞還在浪蕩。卻又安知，運氣的如此殘暴。那是婉凝和君顥的故事，冇有花前月下，冇有蜜語甘言。有的隻是相互扶助，卻也難抵運氣的玩弄。

窗台上的梔子花，幸運逃過了大火的吞噬。隻是勉強的留下了殘枝枯葉，還在風中病篤掙紮。這些年不在宮裡，回想垂垂消逝。也就隻要這株梔子，還在悄悄的守著這方喧鬨。

多年後的淩晨，溫馨的正陽殿。婉凝抱著小宏兒，教他讀詩識字。宏兒三歲誦詩書，五歲讀論語，聰慧機靈。立即指出這段話來：“皇叔軍功卓著，理應追封與他，著令史官撰寫皇叔戰績！”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西戎軍到底撤了冇有。總之宮苑裡現在分外清淨，或許是因為淩晨的原因。但是不管如何，還是能夠模糊聽到，火苗燒燬物件的聲音，劈劈啪啪，像是燒了一夜。

他嗬嗬的乾笑了兩聲，自嘲道：“我楚君琰獨一遺憾，就是冇法獲得你的諒解！”他吃力的咬著牙，用極力量說出這番話來。倒是緩緩吐出最後一口氣，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對不起，”婉凝顫抖著聲音，說道，“我也不想這模樣的，如果我曉得太病院試藥的話。就是賠上這雙眼，也不會讓他們這麼樣做的――對不起，對不起……”

就連昨夜殘兵廝打的聲音，她都冇有聽到。睡得很沉，淩晨醒來的時候，天就已經完整放亮了。婉凝驀地坐起家，才發明本身睡含混了。她下認識地摸了摸血玉簪，還在懷裡。

風捲灰塵，淡蕩一季。夏季的餘暉，灑落在這片沉寂宮苑。風過水流處，是一圈圈波紋。一層一層，圈出光陰的陳跡。落日落下的時候，四周有些涼意。本年的夏季，彷彿尤其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