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見花市燈如晝[第2頁/共4頁]

目睹鮮紅的血液再次從白輕墨口中湧出，蘭簫不顧本身傷勢，扶住她的身材，正欲再次出掌，卻被折闕攔下。

蘭簫拉下她的手，讓折闕扶著她盤腿坐在地上，目睹那鮮血不竭順著她的下巴流下滴落在她的衣衿上，手指不自發地顫了顫，旋即平靜下來，撩起衣袍坐在她的身後，凝集滿身真氣，一掌拍在她的背心。

“如何會如許……”淩昭雲捂住胸口咳嗽著。

蘭簫擺擺手，安撫道：“無礙。”

臉上毛茸茸的觸感有些瘙癢，白輕墨緩緩展開眼，目光有一瞬的渾沌，旋即浮起淡淡的笑意，在九夜盈滿擔憂又不幸巴巴的眼神下，伸脫手臂，穿過它翹起來的大尾巴，抱住那溫溫軟軟的狐狸身子。

白輕墨諦視了他很久，然後伸脫手，接過了燈杆。

“聽天由命？這纔不像是你說的話。”蘭簫發笑，“我覺得你更喜好‘我命由我不由天’。”

打量著蓮花燈上詳確的紋路，白輕墨道：“真要放這東西麼？你知我一貫不信這個。”

花燈中的火焰悄悄騰躍，河麵上的風吹來，揚起二人的衣衿與長髮，在空中飛揚。

可貴一隻無缺無損的花燈，暈黃溫和的火光從粉紅的紗紙中透出來，映照在人的臉龐上。恰是先時在街上看中的那一隻蓮花燈。

白輕墨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本來司空見慣的鮮血現在卻變成一股令人作嘔的腥甜，停頓了一會兒，悄悄道：“陪我走一走。”說完轉過身，向著冇人的街道上走去。

“你不是不信。”蘭簫淡淡笑道，“你隻是不想喪失本身的方向罷了。”

“你竟知我有甚麼方向麼？說到底，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聽天由命罷了。”

蘭簫一言未發，神采卻略有和緩，終究抬起袖子擦去唇上的鮮血，彷彿鬆了一口氣。

一向待在中間急得在地上團團轉的九夜見蘭簫撤開手，立即搖起大尾巴，一下子撲到白輕墨身邊，暴露鋒利的牙齒，一口咬在了白輕墨的右手手腕上。

見白輕墨想要站起來，折闕從速上去扶，順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團成一個球的九夜。

白輕墨直起家來，下認識彎了彎唇角，微微挑起眉毛：“以是？”

白輕墨一個趔趄撞在蘭簫胸膛前，目睹那朵蓮花在河麵上搖擺了幾下，波紋一圈圈散開，然後便順著活動的河水，跟著粼粼的波光，晃閒逛悠地漂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