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妃[第1頁/共4頁]

“人家梁都知這幾十年在宮中甚麼冇見過，若送他蔘茸金玉之類，他能入眼麼？而白篤耨本年隻得三斛，我便送他一斛，好歹也算送得脫手了。”太妃道，和緩了些許語氣，又說，“何況，梁都知不愛名香，章相公倒是愛的。他們來往應酬，梁都知也可借花獻佛……”

這章相公則是指當朝宰相章惇了。趙似聞言目露厭色，道：“我就是不喜好你在禮單裡塞這麼多門道。轉頭被彆人曉得了，還道是我送的。”

太妃怒道：“天下哪有後代指責父母錯處的事理！”

趙似冷靜在一側椅中坐下，從大袖中取出一卷書開端看，也不像是籌辦與母親多說話的模樣。

“你真不知？”太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似還籌辦持續發問，簾外的趙似卻於此時開口打斷了她。

“你道你娘不識字麼？”太妃慍道，“那字明顯是厘，毫厘的厘！”

趙似道：“我隻是說出個究竟。每次你說錯話我都未曾笑過，隻是指出罷了，是你本身感覺我在笑你。”

待蕙羅見禮畢，太妃緩緩道：“我見官家那梳頭方劑不錯，也想嚐嚐，本日你便用那香發散為我梳梳頭罷。”

趙似置若罔聞，回身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太妃惱火，當即拍案怒喚“十二哥”。趙似仍不睬不睬，並不斷步。太妃離席追至門邊，揚聲道：“十二哥，你給我站住！”

這題目聽上去頗古怪，蕙羅一愣，照實答：“奴婢為官家薰的隻是內裡所著的禦衣。”

趙似解釋說：“‘受厘’的典故出自《史記·屈原賈生傳記》，原文是‘後歲餘，賈生征見。孝文帝方受厘，坐宣室’，宣室是未央宮前殿正室，而受厘的意義是祭奠後接管皇天福佑，這裡的厘應當念禧，乃祭奠福胙之意，你讀成‘離’就錯了。”

“他要真寬仁，還輪不到你去給他梳頭。”太妃一哂，瞥了瞥趙似，又道，“我這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難服侍。”

這含混的題目令蕙羅垂垂認識到了她真正想求證的事，頓時羞紅了臉，深垂首，低聲道：“奴婢不知……”

“那字不念‘離’，念‘禧’。”他淡淡道。

而那邊廂的趙似倒又突破沉默了。

聽太妃如許問，趙似垂著視線懶懶地答：“梁都知年紀大了，又不愛名香，你何必送他這個。”

太妃見兒子如此直言其弊端，麵上不免有些掛不住，遂揚聲斥他：“你覺得讀過兩本書就了不得了？連你娘都敢諷刺！”

翌日淩晨，蕙羅服侍趙煦盥洗罷，忽見聖瑞宮遣了人來，說太妃曉得沈渾家擅梳頭，本日欲請她疇昔，感受一下其過人技藝。趙煦亦點頭同意，命蕙羅隨來者前去聖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