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綠萼[第4頁/共4頁]

修剪好太妃兩道長鬢，蕙羅翻開奩盒取出刨花水，沾濕鬢髮令其貼麵。太妃聞見香味，便問蕙羅：“你這刨花水挺香的，不是用榆樹刨花泡的麼？”

蕙羅躊躇，一時冇脫手，太妃於鏡中諦視著她，淡然問：“如何？有何不當？”

楊日言道：“大王說，梅花萼蒂，普通都作絳紫色，惟此花綠萼，連枝梗都是青的，特為狷介。於百媚千妍中乍見此花，更有九疑仙子萼綠華之歎。何況此花清芬高雅幽遠，與彆品分歧，是以最為鐘愛。”

蕙羅默唸此句，心好像被某種柔嫩的東西撞擊了一下，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受，但那種模糊的疼痛竟也是和順的，令體味這類痛苦都成了一種隱蔽的興趣。

這話聽得閣中內臣侍女都笑了起來，氛圍顯得很輕鬆，蕙羅遂含笑著持續建議：“太妃若喜好長鬢的髮式，無妨嚐嚐晚唐後妃常梳的拋家髻。那種髮式狀如椎髻，留有長鬢，但是用刨花水貼麵，呈兩鬢抱麵之勢，頂髻簪花，額發上再加幾枚同心花鈿，妝容非常雍容華貴，很合適太妃選用。”

覺出本身此時的心神恍忽，蕙羅合上摺疊扇，閉上眼睛，逼迫本身不再想與之相乾的事。之不去，言情即便她緊l司雙目，他那但趙信的影子卻揮笑晏晏的模樣仍不竭閃現在心頭。或言

楊日言把綠萼梅送至蕙羅麵前，道：“本日我去端王宮中與他商討繪陳貴儀寫真事件，花圃內梅花盛放，端王便剪了一枝綠萼梅給我，囑我帶來給你，說梅花當中他最愛綠萼，願請蕙君共賞此花清芬。”

太妃想想，道：“也罷，你先梳來看看，若不好再改返來。”

貼完鬢髮，把額發分紅幾縷，梳成雲尖狀後，蕙羅為太妃挽好頂髻，再簪上兩朵做成並蒂蓮狀的絹花，又選了一個點翠鳳鳥銜珠步搖插上，最後在額發上貼大小七枚雲母、水晶和碧璽做成的同心花鈿，這拋家髻便完成了。這髮式公然雍容華貴，太妃擺佈邊首，幾次細看，不由喜形於色，道：“如許一梳確有新意，的確像換了小我似的。”

蕙羅忙對她淺笑，輕聲道：“冇有。奴婢隻是在想，本日應給太妃梳個甚麼髮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