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仲子[第4頁/共4頁]

引袖回身，他行動安閒地穿越梅林，自蕙羅視野中淡去。蕙羅再轉頭望向湖山石，躊躇斯須，終究還是朝那方向緩緩探去。

“夠了夠了，這不是喜好是甚麼？”香積粲然笑，再問：“那你為何還說不想跟他有乾係？既然兩情相悅，將來為他所納又有何不成？”

“讀書之人都會讀《詩》罷。”趙佶說，“mm在宮中必然也讀過。”

“不是，”蕙羅抬首，沉著的目光直探他雙眸，“是‘將仲子兮，無逾我牆’。”

蕙羅沉默點頭。

聽到此處，趙佶一哂：“鄭聲淫，多詠男女之事，尚宮當然不會讓你們去學。”

“你在悲傷，在難過，”趙佶以指承托了蕙羅睫毛上猶縈著的一點細碎淚珠，用感喟般的聲音說：“這類情感幾近能用手觸摸到……”

翌日蕙羅回尚服局，又與香積相見，而香積對此前之事隻字未提，一絲不苟地籌辦好福寧殿除夕所需香品交給蕙羅，與蕙羅議論的也都是與年節相乾的事體，直到蕙羅將要回福寧殿時，她才喚住蕙羅，走到近處低聲叮囑：“這兩日還會有渾家去梅林摘花的，彆再去那邊了。”

蕙羅點點頭，持續說：“可她們越製止我們看，我們就越獵奇……有一天，講課的女官叮嚀我與兩個火伴去藏書閣取那天要學的書，我們取書時發明《鄭風》就擱在中間。我們見四下無人，就各取了一冊翻開看，冇看多久便有灑掃的黃門出去，我們嚇得從速把書放了歸去。這一會兒工夫，我隻瞥見了《鄭風》中的一首詩，但我卻記得很清楚，直到現在都冇忘……”

那邊仍然保持寂靜，不見有人走開。直到蕙羅移步將至，纔有一女子現身走出，麵對她道：“蕙羅，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