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棋子[第1頁/共3頁]

張茂則又道：“大王無妨去找其他幾位大王參議。”

趙似不解道：“我都背出來了……”

在宮城內走了半晌，轉過某處拐角，景色忽有一變，麵前粉牆黛瓦，內有雕梁畫棟，透過敞開的一內宮門望出來，內裡榴花開遍，紅豔豔地，大異於此前寂靜厲穆的城闕氣象，應是宮眷居處了。

宮城重樓飛簷，朱門細柳斜風，在暗淡的天氣下顯得格外蕭瑟而陌生，蕙羅一步步朝前走，亦有一點獵奇，但更多的是墮入未知地步的驚駭。不由想起這年春季，她曾通過陵寢一處乾枯的溝渠悄悄縮身鑽出去，看到了院牆外的後山景色。模糊可見鶯飛草長，山花滿澗，但卻又樹影幢幢，跟著她的挪動落在她身上的光斑像一隻隻幽浮於空中的手。

那男孩冰臉不語，神情倨傲，蕙羅辨出他是在永裕陵見過的十二哥趙似。

趙似答道：“我想去玉津園射弓、田獵。”

見蕙羅未移步，張茂則俯身抱起了她，緩緩分開後宮，轉過幾處樓閣朱牆，他帶她進入了另一處宮院。

聞聲這個號令，蕙羅當即又放聲哭了起來。固然年紀小，她卻也曉得這身齊衰麻衣依托著對母親的哀思，按陵寢中侍女的說法，起碼應當穿三年。

因而滿臉淚痕的蕙羅便穿戴一身粉色新衣，在張茂則帶領下步入了她而後消磨半生的宮城。

“每小我都是棋子，”張茂則答道，“一舉一動，都要遵循譜式而行。大王既然要下棋，就應遵循棋局法則，若不按譜式肆意而行，那下的就不是棋了。”

見蕙羅稍顯安靜，張茂則表示宮人持續前行。在將至皇城宮門時他又命車隊停下，讓渾家取出一套粉色衣裳，換下蕙羅為母所著的孝服。

張茂則見狀，揚聲喚了聲“十二大王”。

他背誦得快速而流利，張茂則卻淺笑擺首：“依臣看來，大王並冇有真正記著。”

趙似點頭：“他們都用心輸給我。”

張茂則略一沉吟，然後抬目道：“我隻是路過此處。待十大王返來，再來向他存候。”

那是蕙羅厥後長居之所一一包容宮廷女官的尚書內省。

趙似冇有再說甚麼，冷靜回身，朝後宮走去。追著他出來的內侍們也相隨而退。張茂則目送著他，待他身影消逝才又牽起蕙羅的手持續前行，但行動相較之前要遲緩很多，一起上不發一言，如有所思。

2.棋子

“我剛纔去找他，他也情願和我下棋，但是……”趙似咬了咬下唇，“孃孃派人來把他喚去了，說是要看他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