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雞鳴[第1頁/共4頁]

蕙羅道：“她畢竟是司飾，做到此職位，首要的就是辦理渾家，技藝之類都是其次了。我們既歸她管，還是對她和順客氣一些為好。”

趙佶公然稟知太後，請調鄭司飾掌其巾櫛。那日之事太後微有所聞，悄悄讚歎鄭瀅知廉恥、識大抵，不枉本身悉心種植多年，遂欣然準予。自此近身奉侍趙佶便成了鄭瀅的事，梅玉兒仇恨不已，卻也莫可何如。

梅玉兒持續笑問蕙羅：“你在福寧殿奉侍先帝時，可曾聞聲過雞叫？”

鄭瀅手勢滯了滯：“才選了梅掌飾，這便換人不好罷？何況我畢竟技不如她。”

鄭瀅悠悠側首看窗外，又道：“東方既白，天已大亮，上朝的官員都到了。”

鄭瀅沉默，少頃道：“若娘娘同意，我便過來，隻是先說好，梳頭便梳頭，本日之事，不成再有。”

趙佶笑道：“如此，少不得又要勞煩姐姐為我梳頭。”

“若姐姐情願，不如今後我巾櫛之事就請姐姐摒擋。”趙佶建議。

因而蕙羅持續保持無品階渾家身份，但鄭瀅讓她主管之前梅玉兒辦理的渾家，實際具有掌飾的權力。

他的唇滑過她臉龐，含住她耳垂品吮一番，然後如靈蛇普通探入她耳廓……她周身一顫，終究搶在喪得誌念前伸足一踢，幾個被子下薰香的鎏金鏤空銀香球碰撞之下收回淅淅瀝瀝的聲音，纔打斷了他侵襲的節拍。

蕙羅淺笑擺首，亦不答話。

梅玉兒原在周尚服籌辦報給司宮令的候補典飾名單中，未料鄭瀅王湲平空來臨，她升職慾望亦隨之落空。出任掌飾以後她頗失職，淩晨至福寧殿薰衣，淩晨服飾趙佶梳洗，待趙佶上朝後便回尚服局教誨小渾家，午後才稍事歇息。但隻要一點，她自恃技高，不太看得起非尚服局出身的鄭瀅。按理說典飾和掌飾都是司飾的助手，平時大小事件都應向司飾稟奏，但梅玉兒常疏忽鄭瀅的存在，從福寧殿返來老是先去找周尚服，彙報這天事情，如有疑問，也是叨教周尚服，然後徑直去教小渾家，除非遇見，才向鄭瀅施禮，略說幾句。

匪雞則鳴，蒼蠅之聲。

太後微感驚奇，但見梅玉兒寡言少語，貌似忠誠，便也點頭同意。暗裡對司宮令道：“官家公然不似先帝好色，看人重纔不重色，吾心甚慰。”

鄭瀅笑而不語，取篦刀為他掠鬢。

越級彙報有風險。

又一日，周尚服與鄭瀅籌議：“這幾日太後孃娘常想起瑤華宮，不時感喟，說先帝有負於她，她身邊宮人雖多，卻大半是遭貶逐之人，恐不能愜她意。太後叮嚀六尚，諸司各選一人入瑤華宮，奉侍孟娘娘。你看讓哪位司飾渾家去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