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香席[第2頁/共7頁]

蘇意墨道：“恰是。”俄然有警悟狀，彌補道，“這詩句是我代仆人寫下的。”

唐妙儀有些驚奇：“你有龍涎香真品？不是合製的龍涎香？”

侍女與蘇意墨聞言都模糊一笑，蕙羅於一旁聞聲，也不免悄悄感慨：此人提及情話來，與現在官家倒有一比。

唐妙儀聞言道：“我倒感覺這香方妙不成言。若用薔薇水浸沉，香則香矣，但過於濃烈，且完整壓抑沉香，香韻無層次，不若林姐姐這香，清雅甜美，又有幾重香韻，耐人追隨。”

林司飾恍若未聞，不予置評。

蔡攸呈出一彎矜持的笑，迤迤然取出一白玉浮雕快意雲紋的小盒子，擱在案幾上，對林司飾道：“焚香之前，不若先觀生香原狀。”

蔡攸笑道：“之前我已申明，是代我mm來的。雅集來賓多為貴戚女子，我原不便冒然插手，但mm說本日主題是龍涎香，正巧我剛購得一塊龍涎香真品，此物蘊六合之精華，我凡夫俗子，不敢獨享，若請得眾才子一起品鑒，方不屈辱了它，以是大膽自請退席。”

唐妙儀質疑：“這香形狀很醜，也不甚香，安知是龍涎香真品？”

林司飾看向蕙羅閣子：“剛纔殷女人援引元微之詩句，可也是指雪後晴暖，萬物復甦之意？”

蘇意墨再對蔡攸：“退席之前，蔡至公子稱已購得龍涎香真品，看來本日我等可大開眼界了。”

唐妙儀仍嗤之以鼻：“我看還是假的，不然偌大一塊，你也不捨得扔進水裡。”

唐妙儀應道：“是的。花香格外濃烈，令人好像身處薔薇花架之下，姐姐但是用大食薔薇水浸沉香得來？”

蔡攸道：“儘可隨便試。”

林司飾指導蕙羅、蘇意墨、唐妙儀及其侍女入後院香席，未行幾步，蔡攸卻又倉促跟來，宣稱也要退席。唐妙儀斥道：“林司飾請柬說明是請女賓，你卻來湊甚麼熱烈？”

世人接踵穿過幾重廳堂迴廊，到了後院，見麵前豁然開暢，是一個帶水池的園林。園中以吵嘴兩色卵石鋪設途徑，池邊散植槭樹，或有古鬆修竹間於此中。現在秋涼，放眼望去，黛瓦粉牆之下滿庭紅葉鋪錦列秀，燦若雲霞。而那水池也頗顯廣寬，中間立有水榭數間，原木色配白窗竹簾，下方碧波微瀾，不知仆人如何培植，竟另有無數白蓮迤邐開去。

侍女又將香爐送至蕙羅閣中。才一入簾，蕙羅便覺一陣芬芳花香劈麵而來，頗似大食薔薇水之味。雙手接過香爐，捧於手中細品，又覺花香中有植物草木水氣，香氣不似薔薇水那般霸道濃烈，而花香襲過，沉香之味垂垂了了，此中也帶有甜美的花果之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