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素宴[第2頁/共4頁]

王詵笑起來，率先舉箸：“都彆這麼客氣，說了這半天話，菜都涼了。”

案上菜式多為筍、藕、菌菇之類，配以菊花與粟米煮成的飯，席間飄散著淡淡暗香味，擺盤也彆具匠心，趙似看了點頭道：“很精美。”

孫夫人含笑把冊子塞回到蕙羅手心：“這內裡的內容，我已熟記於心，看不看都冇乾係了。渾家既有興趣，便帶走吧，今後若能用上一二，診治好一些人，便算為我積善，也許哪天我是以病癒，也說不定呢。”

王詵朗然笑道：“沈渾家原是今上倚重之人，宮中那個不曉？我來往禁中，總會聽今上提過。”

堂中世人對話聲模糊傳了些到書房，蕙羅冷靜聆聽，但覺趙似言語率真一如既往，而王詵所言未免有些矯情。

趙令穰含笑不語，少頃，讓孫夫人去請蕙羅退席，孫夫人解釋說蕙羅已用過晚膳，趙令穰點點頭，轉顧王詵與趙似，請他們動箸咀嚼菜肴：“居於鄉野，山珍海味一時難以齊備，本日山荊做的隻是些家常素食，二位見笑了。”

蕙羅聽她如此說，踟躇好久，在孫夫人催促下纔將小冊子收好，對她再三拜謝。

王詵答道：“不會。沉香溫腎通心，行氣平喘，辟穀飲沉香水，更可悅澤肌膚，使神情清爽。我每隔一月總會辟穀數日，每次一聞火食氣即嘔，隻能飲沉香水……你們看看，我這臉上，是不是色彩鮮悅，更勝疇前？”

趙似視線微垂，懶洋洋地，答案卻擲地有聲：“吃肉。”

王詵道：“你我二十多年友情，我也不瞞你。若十二大王還風景如先帝在位時，我就不在他麵前湊熱烈了。現在他處境堪憐，我才冒著風險帶他出來散散心。天家之人，命數瞬息萬變，異日若風水輪番，他東山複興，必不會健忘本日我這雪中送炭之情。”

孫夫人亦欠身道：“本日不知大王光臨，未備葷食，非常失禮。”

王詵道：“的確不食五穀，與吸風飲露也差不太多……是隻飲沉香水。”

那馬車不比蕙羅常日坐的犢車，馬跑得快，蕙羅又進膳未久，馬奔馳之下車非常顛簸，蕙羅胃中翻滾，幾欲嘔吐，褰簾喚趙似，趙似當即讓鄧鐸停下，親身扶蕙羅出來稍事歇息。因馬車離地甚高，趙似便屈單膝，讓她踩在本身膝高低車，一手緊握她左手，另一手在她落地時輕扶她的腰，讓她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