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端王[第1頁/共4頁]

郝隨聞聲趙煦問話，當即含笑躬身道：“恰是呢。”

趙佶忙起家長揖，正色道：“能為陛下分憂，是臣福分，千萬不敢據此邀功。”

然後轉首奉告蕙羅衣裳地點之處，命道：“你去取來，帶十大王去西配房換上。”

趙佶擺首道：“臣的生母隻是貴儀，陵殿不會供奉其影容。”

趙煦不語，趙佶持續哀告，見趙煦不睬，最後竟一撩前襟跪倒在地。

經此一事自是徹夜難眠，直到天將拂曉才闔目半晌，轉眼又到天子盥洗的時候，蕙羅倉促起家趕往趙煦寢閣，頭暈沉沉地，行動飄浮，再憶及昨夜事，更覺恍若夢境，伸手一撫香囊，不見篦刀，才確信晚間各種當真產生過。

他目含秋水，風神俊雅，揚袖舉步身姿清逸，美得不似人間之子……但是，為何他的聲音和臉孔表麵竟與昨夜那妖如此類似？

每年貢舉放榜以後，天子會賜聞喜宴於瓊林苑，在新科進士中擇幼年貌美者，先赴苑內摘取鮮花，以迎新科狀元，這摘花的美少年便被稱為“探花郎”。

趙佶與趙似對趙煦說話時語氣的分歧，蕙羅從這番話裡能較著感遭到。趙似與趙煦的確如親兄弟，相互“你”、“我”相稱，而趙佶還如在朝堂上那般稱趙煦為“陛下”，自稱為“臣”，態度如此畢恭畢敬，讓人冇法不留意到存在於這對兄弟間的職位之彆。

方入福寧殿正殿大門，便見一群宮人馳驅相告，說“十大王來了”，臉上都有幾分鎮靜之色。

趙煦轉顧一側侍女，命奉茶給端王。當即有渾家將點好的茶湯奉上。那渾家走到趙佶身邊時，趙佶抬目看她，對她笑了一笑，那渾家頓時手一顫，杯盞斜斜墜地，茶湯大半潑在了趙佶衣袖之上。

開初聞聲他聲音，蕙羅已心有一驚，而現在他立於近處，端倪蕙羅看得清楚，更是全然怔住了。

趙佶也才入內，現在站在殿中，背對著蕙羅，長身玉立，身形秀頎。崔小霓正在給他解披在內裡禦寒的貂裘毛衫，一群侍女分立兩側，一個個害羞凝睇地諦視他，牽著衣袖交頭接耳，竊保私語，還不時嗔笑著相互打鬨，想必都在說著與他相乾的打趣話。

趙煦抬手一按，表示他坐下，又問他：“此次去永裕陵，見到你母親的畫像了麼？”

而他目光與她相觸，竟全無異狀，隻是微微含笑，向她欠了欠身，像對一個偶遇的不熟諳的人那樣略略表示，然後持續端然坐著，上身略向前傾，當真聆聽趙煦的話，始終麵帶淺笑，意態嫻雅，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