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除魔四[第2頁/共7頁]

這兩人的郎情妾意，黑衣女子看在眼裡，卻並無所動，眼中連半點波瀾也冇有。她從廣大的黑袖袍中伸出一隻白淨柔滑的手來，將藥品握在手中，悄悄頜首道：“多謝。”

吻畢，唇齒留香。江之鯉逆下落日，眼中儘是和順的笑意，他伸脫手指一寸寸碾過陸淺蔥的眉眼，抹去她嫣紅的唇上的水漬，與她額頭相觸，呢喃低語：“杏花，是甜的。”

“江郎！”陸淺蔥擔憂的叫住他。

江之鯉眼裡有笑意，說：“你這麼在乎我，我很高興。”

他說話有些奇特，彷彿是將一句話拆開，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似的。

與不知相隔七步遠的時候，江之鯉站定了。這是個安然間隔，進可攻退可守，他不怕不知發難。兩邊沉默了好久，暮春的風緩緩吹過，落日沉下山頭，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融入喧鬨盤曲的深巷當中。

麻雀兒‘啾’了一聲，又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人活得久一定是一件功德，他們一個瘋，一個傻，恰好。

……

“大蛇孑然一身，比不過你有親人牽掛。你能勝，在我料想當中。”不知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並冇有他以平常有的蕭灑笑意，他的聲音很沉，帶著一絲苦楚和肅殺，或許，這就是他褪去假裝後的實在模樣。他說：“大蛇大限將至，他為慶王打拚了半輩子，做儘了天下的好事，到頭來也不過像是一條死狗般，說捨棄就被捨棄。他那麼要強的一小我，與其孤零零的病死在某個荒草叢生的角落，倒不如乾脆些，挑選死在你的手裡，也不算屈辱了他半輩子搏來的名聲。”

本年蜀地的春季來得格外早，雖纔剛過元宵，但滿城冰雪已儘數溶解，褪出嶄新的綠意來，崇山峻嶺，碧水映托長天，孤帆遠影攜白鷺點過，如一副雋永的水墨畫鋪展在世人麵前。仲春草長鶯飛，天兒還是泛著淡灰色，但已有幾隻色采斑斕的紙鳶懸浮在空中，映托著淡薄的白雲沉沉浮浮。

“……”陸淺蔥雙頰緋紅，頭頂冒煙，目光遊移說不出話來。

陸淺蔥伸手撫了撫江之鯉的發頂，聲音輕柔似水：“懷胎十月，少不得要比及八月入秋了。”

陸淺蔥微微驚詫，心想：瓶子裡是甚麼，是解藥嗎？不知不是內奸麼，他到底想做甚麼？

孰料，他還未回身，便見漢人軍士中傳來一個年青男人不肯定的聲音：“……小淵？”

陸淺蔥無言以對，隻能冷靜昂首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