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我也是一個神經病[第2頁/共4頁]
不料,鄧關鳳儘是斷斷續續的哭腔:“小一,你現在有空嗎?”
我曾經很期望的東西在這一刻成為實際,但當那些期望的表情不複存在,這些東西對我來講也就一文不值。
卻高聳燦爛笑了笑,陳圖在我的手心打了幾個圈圈,他高聳規複平常的輕鬆天然:“傻。我是要出差。”
湊過來,陳圖的唇在我的額頭上輕描淡寫般連蹭了兩下,他的聲音如同泉水叮咚入耳:“昨晚我就想跟你說,我明天要出差去惠州白雲嶂,作項目啟動前的再一次確認考查,但前麵景象離開了我的掌控。”
這些年來,她在深圳餬口,固然談不上是養尊處優,但起碼不消日曬雨淋,也有空去搓幾把麻將再去闤闠買買買,她的手保養得很不錯,拍在我的手背上軟軟的,暖暖的。
這讓我一起緊繃著的心,鬆動一些。
劉承宇在那頭說了兩三分鐘吧,陳圖這才接著說:“好。”
但是現在,我竟然落得輕鬆。
這幾年以來,她除了在我高考完後給了伍月梅7500塊,說是給我的學費,前麵再無下文。彷彿我伍平天生牛氣,我活在一個用7500塊就能交齊四年學費的天下裡。
早晨回到家裡,我主動給陳圖發了一個資訊,說:“惠州氣候不好,彆著涼。”
在沉默的對峙中一陣,她總算是開口,她問的話大要像是體貼像是會帶給我暖和,但是這話在我的耳朵內裡,儘是刺耳。
我覺得是陳圖打來,吃緊朝手機撲去拿起,卻不想打給我的人,是我媽鄧關鳳。
她明顯在伍月梅的罵罵咧咧下,曉得我考了深圳大學,曉得我就在離她不遠的四周,曉得我曾經那麼謙虛那麼義無反顧熱臉貼冷屁股地踮起腳尖靠上去,企圖離她近一點,企圖離阿誰跟我冇有一毛錢乾係的家近一點,企圖獲得一分一毫的家庭暖和,但是她未曾朝我伸脫手來,像之前那般給我擁抱,給我安穩,成績我那點小小的心願,任由我的心一冷再冷一硬再硬變成堅冷的石頭。
我怔然,然後悄悄點頭:“冇有。”
在我頓下杯子,鄧關鳳的手還冇抽歸去,她的嘴角抽了抽,漸漸擠出幾個字:“對不起。”
統統說,我特彆討厭“對不起”這個詞。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陳圖的手機響了。
我對她的痛恨已經埋下太深,深不見底,這些痛恨像毒藥般腐蝕我的骨骼和血液,也監禁了我的心,因而我在麵對她,再也起不得半分的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