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擔驚[第2頁/共4頁]

吳千戶再是他的仇人，也不能挾恩圖報，旁的便罷，刀山火海闖上一闖，明月不信自個兒就闖不起，可如果動了石桂，也不談甚麼恩典了。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感覺著瑞葉跛了一隻腳，又已經是嫁過的，能不無能還是兩說，先把自家抬得高起來，也不信石桂真肯傭一個跛腳當跑堂，張口就是哄她：“小娘子如許辛苦，不如靠著男人家，吃穿嚼用也不必再本身謀生了。”

這兩個女人這些日子風雅很多，見著人說話也敢大聲了，對著那些光膀子的船埠工還是麵紅，卻不發怵，比纔來的時候恨不得縮在櫃檯前麵要強上很多。

瑞葉如何能肯，來的人多了，她自家不堪其煩，回回喝斥了去，又自發給石桂添了費事，乾脆就在家裡，一家子出門的時候，她便在家做家務活計，掃院子收桌子，買柴買米買肉菜，石桂再如何叫她來，她都不肯。

石桂有些感慨，隻想著把瑞葉帶出來，冇想過她當了這很多年的丫頭，跟女學館裡那些農家女兒又不一樣，乾脆讓她做她想做的事，也不強求了她，論起來她還樣樣都會，跟著葉文心詩書琴棋都會些，似她如許，反不輕易走出來了。

瑞葉手裡拎著甌兒，掐著點兒送到學裡，等喜子中午散學了送出來給他吃，問他合分歧口，又問他學了些甚麼。

阿珍還打趣她，一聞聲算盤珠子立時蔫了，垂了臉兒伸脫手，燒灶針線都難不倒她，恰好是籌算盤她如何也不成，學了好半天就是鬨不明白。

明月倒不肯信這個，吳女人同石桂又冇友情，昔日也未曾提起過，下人的嘴都不牢，她不定是從哪兒傳聞了，這纔來找石桂的費事，後背出了一層細毛汗，剿水匪的時候都未曾怕過，纔剛手都汗濕了，就怕她折騰了石桂。

石桂的心跟著阿珍翹起來的尾音一樣欣喜，她抿抿嘴角，伸手把碎髮勾到耳後去，問了阿珍道：“你那算盤珠子，可會撥了？”

明月聽她說了冇事，眉眼都開了：“我傳聞你被叫走了，如何能不來。”官家女人對上石桂，如何也是石桂虧損，阿珍給他報信去，他身上正扛著竹子要蓋樓，唬得竹子滾了一地，倉猝忙跑出來，也不曉得石桂被帶到哪兒去了，如果再不返來，就往吳家要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