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曇花[第1頁/共4頁]

媒婆臉兒都笑僵了，她來的時候但是探聽的明白，石家旁的不曉得，她們家的大女兒合離返來的卻曉得，內心還猜度過一回，說是合離隻怕是休棄，一個棄婦，還是個跛腳，得了程夫子看中，也不曉得是哪一輩子燒著了高香，自家一上門，還不歡天喜地就應了。

瑞葉看著信眼眶一紅，把這四個字唸了幾次，夜裡繡了一方素帕，上頭是兩枚銀杏葉，再去書院的時候，遠遠就瞥見程夫子在等她，她腳跛以後走的慢，回回在門邊瞥見，他就不管不顧過來迎，街坊鄰居就冇不曉得的。

石桂拿信來，上麵隻要葉文心的四個字：“萬事由她。”

落到筆端，這纔想起她早就給石菊淡竹寫了信，她們卻久久冇有複書來，待葉文心返來，央她跟宋蔭堂說上一聲，寫信歸去問一問。

喜子有些犯難，摸了腦袋：“先生看是看了，吃卻冇吃，還唸了一首詩。”不獨唸了，還跳過該上的課，教了他們一天的海棠詩，從古至今，有些名頭的都學了一回，有一句念唸叨叨不曉得多少回“珍惜芳心莫輕吐”。

石桂笑起來：“他躲著你，是想想明白，現在想明白了，請媒人上門來便是恭敬你。”這是把瑞葉還當作好人家的女兒，三書六禮走一回，正端莊經娶回家。

這道點做了胚子還得下鍋去炸，兩層花酥相疊看著真跟海棠普通，裡頭裹上紅豆沙，炸出來盛著露一點點豆沙餡兒。

石桂不明以是，也不曉得他究竟是曉得了甚麼，可瑞葉微露情意，程先生又未曾知難便退，便由著他們去，今後能不能在一塊兒，就看他們倆的緣份。

石家是外來戶，媒婆打也探聽了，可曉得的動靜卻冇多少，隻曉得這一家子是冇爹的，先有的一子二女，跟著又返來一個女兒。

石桂不待瑞葉叮嚀，便先交代喜子：“你可得細心拎著，昨兒又是揉又是捏又是切的，好輕易做成花腔子，不準碰破半點皮。”

有笑的有針線的有說話的另有逗樂的，最底下一張是她站在門框邊，低了頭，烏髮擋住臉，頭上三兩朵小絨花，裙子上頭一圈黃，鞋尖還暴露一點淡綠色。

等了這很多年，好輕易碰上這麼一小我，都已經看在眼裡內心，那裡還肯罷休，一回不允另有兩回，三顧茅廬程門立雪都不怕。

可她冇想到，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他竟然還能請了媒婆上門來，內心一顫一顫的顫栗，連針都拿不穩，在繡花繃子上頭紮了幾下，昂首看著石桂，滿眼蒼茫：“真是，他請了媒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