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功德[第1頁/共4頁]

“倒是有福，曾經見過一回。”裴姑姑話音才一落，葉文心就細細抽得一口氣兒：“姑姑當真見過顏大師？她生得甚麼模樣？”

石桂起得早，卻冇成想裴姑姑起得還更早，外頭天賦透出點亮光來，她就已經起來了，衣裳是規規整整的疊著，內衫外衫放一邊，襯裙外裙又是一邊，衣裳上邊擺著一把梳子一根銀簪。

裴姑姑還未曾聞聲過貴家女子有讚她好的，生來就有，便不曉得這此中艱苦，這位葉女人想必也是存著心誌的，點頭悄悄一笑：“這是積了大功德，另有人替她作繡像的。”

石桂倒了茶來，奉給裴姑姑，裴姑姑翻開茶蓋兒，聞得是銀葉，倒不料這麼個小丫頭一夜就把自個兒的愛好給摸清楚了，銀葉味淡，又不傷胃，她喝這個確是適宜的。

這句話一說，葉文心怔怔入迷，好半晌纔回過神來，扯了裴姑姑的袖子：“她當真舞了劍？舞得如何？”

裴姑姑在葉家住了半月不足，先是說女人病了，不能立時就來，斷斷續續病就冇好過，還當是位柔弱的人，再一看麵色紅潤，那裡是久病的模樣，內心如何不明白。

想把這事兒辦好了，頭一堂課就得先把葉女人勾住，裴姑姑如果曉得葉文心內心又有了旁的籌算，也就不必費這番事了，可此時她既想把差事辦好天然得花心機下去。

裴姑姑頭上那銀簪子是扁頭快意的，底下是個銀挖耳，拿這個挑一挑燈，屋裡更亮堂了些，絲線昨兒就分好了，八幅的裙子用著二三十種線，光是紅色就有好幾樣，若不是個眼睛矯捷的，擺在一處也辯白不出來。

石桂怔住了，葉家順手撒出來賞錢都是金銀錁子，特地請了她來，給的束脩必定豐富，她急著做這個活計何為。

“顏家幾位女人生得都好，京中也無人不知的。”這倒是真，石桂見過紀夫人程夫人兩位，程夫人高雅清秀，紀夫人卻生得非常明麗，她的女兒生得就像她，一邊酒渦，語似嫣然。

石桂笑一聲：“是女人教的。”

石桂從速翻身坐起來，叫了一聲姑姑，套上棉襖又穿上棉褲，頭焦炙急攏起來，開門就要往拎水，給她漱洗，裴姑姑卻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再做一會活計。”

屋子丫頭陪站著，裴姑姑身子隻坐半個繡墩，擋一擋茶：“女人言重了，我不過隨便閒話上幾句，女人若肯聽，就聽聽。”她這很多年在宮裡走動，哪會不曉得葉文心的心機。

她不止身上的衣裳是素色，頭上也隻一根銀簪，也聞不著花香葉香，清楚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卻似老婦，便是外頭的婆子，也比她花梢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