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人[第3頁/共5頁]

她本來就是大夫人的人，王管事一走，便有人上前來賀，鄭婆子斂住憂色直襬手：“也不曉得這些年，老宅裡來的是個甚麼路數，這時候歡暢有甚用。”

人還冇來，石桂就聽了一肚子宋家的事兒，這些同她總冇關聯，此時就是消夏的，過了夏天宋家人還得回金陵老宅去，到時候她還無能那攢錢的活。

鄭婆子略退一步把她高低打量一回，嘖嘖獎飾：“我走的時候春燕女人還冇抽條呢，看看這個邊幅，比著豆蔻女人也不差了。”

正說話，小丫頭出來了，拿眼兒把她們兩個一掃，挑了石桂：“鄭媽媽在那邊，春燕姐姐請她來。”

大丫頭身邊還跟著兩個小丫頭，一個替她打扇子，一個站著聽叮嚀，石桂隻當葡萄說的是她氣度大，哪曉得人一走，葡萄就歎：“你看她身上這一件，得值好幾兩銀子罷。”

鄭婆子先還聽著，等王管事分完差，她才問道：“老宅裡哪一名老姐姐過來？我也好先預備上菜。”

這回過來講是消夏，實是打醮，鄉間的屋子多少年冇呆過人，上一回修還是二十多年前，早就不堪住了，宋老太爺又最煩族人存候拜見，這才住到彆苑來，躲個清淨。

葡萄扁了扁嘴兒，斜了石桂一眼，卻不敢則聲，趕在石桂之前搶了銅壺往園子裡送水去，鄭婆子看她腳下勤，問了石桂：“你想不想跟她們似的麵子？”

夜裡石桂返來天然聽得幾句抱怨，甚個多用了油多用了柴，幾個匠人肚皮大，饅頭上了蒸籠，一頓能吃上四屜，炒的韭菜醬的肉絲，夾在饅頭恨不得把油都刮光。

鄭婆子歡天喜地，看著春燕這頭人手不敷，把葡萄石桂兩個都叫出去，替她們幫手，又把下人的飯食都交給粗使婆子來做，自家往這院裡的小廚房造了湯水，小圓桌兒擺開來，專給春燕吃。

昔日裡幾個菜一個湯都嫌煩的，這做了一桌仔細菜，竟還說是粗吃，春燕竟也受下了，也不但她一個用飯，叫她們都圍了桌子坐下，讚了一聲竹鷓鴣鮮嫩。

清算了碟子，她還要午覺，笑了道：“倒不是我躲懶兒，身上不便，又坐了這幾日的船，實撐不住了。”

春燕坐在雲紋圓凳子上，正吃著茶，一口啜飲了，這才立起來，笑道：“鄭媽媽好，這幾年不見，怪想你的。”

葡萄看著腳都要邁不動了，春燕手上一邊兒套了兩隻金鐲子，莤紅的紗帕兒往鐲子裡頭一塞，小丫頭捧了盆兒給她洗手，這才上了桌，一樣樣端出來俱是些見也冇見過的東西，鄭婆子還笑：“都是粗吃，也冇好米燜飯吃，就拿黃米做了些涼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