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糰子[第2頁/共4頁]

石桂怔在原地，春燕推了她一把：“從速去罷，”

石桂搖點頭：“門上說我爹來了，我去看看是不是。”蹲下身就要替他拾書，宋勉擺了手：“你從速去罷。”

石桂接過來舀了一個，一個蜜豆餡的，一個蘿蔔肉的，咬了滿口的豆沙，甜的嘴巴都張不開了，外頭颳著風，那小廝眼看這麼個景象，倒讓了耳房出來：“你們出來坐罷，等有人來，可彆張揚。”

一碗排骨一碗大肉，都是醬油湯，麪條放得足足的，小廝的嘴巴可比石頭矯捷很多，兩句話就要了碗來，石頭扒拉了麪條，這才感覺身上有些暖意，一口喝了半碗湯：“我是船上燒水的，就挨著鍋爐子，那裡感覺凍，還是出來了，才曉得冷。”

春燕打的眼色也冇掃著，還是淡竹在背麵趕上來，攆住她道：“你這是昏了神了，春燕姐姐叫你往偏門去，看一眼是不是，如果上門來矇事的，門上自有人打發。”

守門的小廝拿眼兒不住她臉上打量，石桂在偏門買過一回冰花，報過名姓，若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就遞動靜到府裡，她急聲問道：“小哥可瞧見來認親的。”

石桂把麵端給石頭：“這會兒不比在彆苑裡，路遠，還是往外頭買更近些，爹爹從速吃，如何身上連件厚衣都冇穿來。”

淡竹原是叮嚀一聲就要歸去的，看她這迷迷登登的模樣反而不放心了，怕她希冀太高，若見了不是反而要悲傷，從速拉了她的袖子：“你走慢著些，叫人瞧見了不好。”

石頭扒完最後一口麵，把湯都喝了個潔淨，肚裡有食身上不寒，耳房裡也點著火，烘了手道：“跟船來的，下了貨就要走，我停了半天工，得虧著你信上寫得明白。”

石頭一聲短打，如許冷的天兒，身上還冇一件厚衣，半年不見，人又黑又瘦，石桂眼睛一望他，就曉得他跑船吃了苦頭，嘴裡的糰子和著眼淚一道往下嚥，囫圇吃了兩個，這纔想起問他：“爹吃了冇？”

她這纔回過神來，抖著嘴唇發不出半點聲音，迷迷濛濛出了鴛鴦館，腳下還在打飄，春燕的聲音由遠及近，炸雷似的響在耳邊，把石桂炸得蒙了，人還冇醒過神來，腳已經邁了出去。

淡竹說著又點點那些墜子戒指：“這個是繁杏姐姐給的，這個是我的，這個是石菊的。”石桂聽著眼眶發熱，捏捏她的手。

來的不是彆個，就是石頭，滿頭是汗，手上端了個碗，兩隻手緊緊端住了，見著石桂咧開嘴一笑：“你走的時候你娘冇讓你吃下水磨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