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打架[第2頁/共4頁]

石桂一下怔住了，猛得回了身，一雙眼睛緊緊盯住錦荔，錦荔吃她這一瞪，倒有些怕，縮了縮腳兒，麵上卻強撐著：“看我何為，你往外頭問一聲是也不是。”石桂眼神駭人，不敢久留，返身就要歸去，嘴裡還嘰咕個不住。

哪曉得這兩個腳還冇邁進鴛鴦館，就聞聲裡頭的嚎哭聲，哭的不是石桂倒是錦荔，石桂正扯了她的頭髮，咬著牙一言不發，坐在她身上，咬牙切齒：“你再說一次。”

石菊領了甜湯返來，一進屋門就瞥見石桂坐在椅子上顫栗，蹙了眉頭：“這是如何了？”淡竹搖點頭：“我不知是如何了，錦荔那小蹄子滿口胡說，說甚個發了大水。”

秋老虎的餘威還冇疇昔，石桂身上還穿戴單衫，清楚是午後太陽正大的時節，恰好出了一身盜汗，淡竹拉拉她的手，掌心上一片光滑，又是替她拍背又是替她順氣兒，聽了個半半截：“她必是胡說的，若真有災，我們怎會不知。”

石桂內心頭明鏡似的，她跟葉文心提及鄉間光陰，還提及過下雨的時候屋子漏雨，家裡鋪不起磚，腳一踩滿是泥，喜子那會兒還小，卻曉得坐在床上舉著腳，一步也不邁下來，石桂一麵想，一麵闔了眼兒，死死咬著牙，就是不肯落淚，這眼淚一落，就是認準家人已經冇了。

甘氏得著信，一口淤血“哇”一聲吐了出來，眼兒一番昏了疇昔，宋望海也還罷了，宋敬堂跟她孃家父母兄長全都在甜水鎮上，鎮子一淹家裡可不全冇了。

甘氏一昏疇昔，西院裡的事兒隻得落到宋之湄身上，她躺上床上不說不動多少天，聞聲父親哥哥趕上大水存亡不知，母親得信昏了疇昔，撐動手坐起來，日日就隻肯喝些甜水，身上哪有力量，人一歪就要倒下去，小巧秋月兩個扶了她：“大女人保重，現在就指著大女人拿主張了。”

石頭爹如果在跑船，那多數就冇事，可他在外頭跑船，家裡便隻剩下婦孺，又要如何逃過大水，心口一抽一抽，腦筋裡滿是大水的氣象，秋娘喜子的臉在腦海裡打轉，光是想她就止不住打抖。

淡竹的心也跟著吊起來，眼睛不住望著窗外，好輕易比及石菊返來，看她的神采，內心“格登”一下，石菊衝她悄悄點頭，兩個就這麼坐著，誰也說不出安撫的話來。

離得家這好久，再不曉得本身竟把家記得如許牢，院裡的天棚上麵放著爹爹的傢夥什，屋角還掛了瓷風鈴，揪著領口好輕易止住了哭聲，想起石桂同她一樣，咬著袖子把哭聲嚥進喉嚨裡：“她呢？她如何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