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春寒[第1頁/共4頁]

三個合計一回，到底說不明白賢人究竟想不想提審顏連章，如果上了摺子，一傳閱可不都瞥見了，賢人如果不想提審，他們就是捅了馬蜂窩，這官難當。

再看顏連章牢房是打掃過的，裡頭有桌有床有凳有椅，日日還要抉剔飯菜，對著幾個獄卒更是老神在在，倒不像是在牢裡，裡看到裡看到問案，主審已經到了，他還得拿喬，一時說膝蓋腫漲，一時說肚裡漲氣，身子不適，擇日再問。

葉文心眼睛發亮，伸手接疇昔，外頭冰天雪地，柵欄半邊裹了防雨布，死了人上頭派了人來過一回，把阿誰受傷的獄卒判了罪，這些女眷的丈夫父親還未科罪，既未科罪，便不能全算是犯人，那人判了個監斬。

到了夏蟲初鳴的時節，葉家的案子有了端倪，葉益清一力扛下罪惡，吊死在牢房裡，賢人看著檀卷，心頭這口氣難消，人雖死了，又給他加了三百鞭。凡涉事男人按情節輕重或判極刑，或是放逐放逐，葉文瀾未成年，隻判了放逐，葉家一乾女眷官冇。

顏連章早就冇了官位，被一把擼到底了，可要提審他，主審官還真不敢妄動，這事兒都已經審了這麼久，監獄裡人都死了幾個，總不到審一個胡塗的有頭無尾案奉上去。

這個困難一拋出來，宋老太爺便是想病也不能再病了，說是家事，也又算得上是家事，說是國事，那更是擺盪國本的國事，可這問了，他卻不曉得如何答。

石桂說不出欣喜他的話來，葉文瀾卻也冇有再問，石桂拿著空食盒歸去，還瞥見有丫頭出來打水，她心頭一跳，春燕便道：“我問了，這院裡總要有人打掃，獄卒也得有人洗衣，這纔開了門，許她們走動。”

餃子裡頭裹得肉餡，肉餡打得緊緊的，拿薄被裹著，東西另有些溫，送出來沾著醋，就算過了一個年，這一回葉文心的氣色要好上很多，屋裡還點了燈，瑞葉抿了嘴兒，對石桂親親熱熱：“女人自有了書，人就好起來了，還煩著你下回多帶些燈油來。”

葉家的帳目全數查證用半年多，自冬又到春，帳查完了，葉家這些年得來的錢，自家餘下三成，七成繳給了顏連章。

得著口諭，不住揣摩，賢人與皇後這很多年的情分，何況另有一個太子在，這時節提審了顏連章，也還得想著今後如何辦。

葉文瀾打小就傲岸抉剔，可主張倒是正的，瓊瑛告她黑狀的時候，他一眼就看破了，縱說作歹，他這個年紀又能何為麼惡。

三個主審全無體例，自也有同僚奉勸，叫他們萬不能逼問的太緊，隻看看那幾個前輩，就曉得了局：“清名當然首要，可總得留得烏紗在，這清名纔有效。”